待北牧邪领着帝后并左相一并回了营帐,刚好看到几个婢女沏好新茶在帐口等着,等他们几位身份尊贵的人先行进帐。
甫一进去,正好看到素和携了两位御医在帐中聊着什么。见他们进来,忙起身见礼。只是北牧邪未及发话,苏柬却是迫不及待了。
他看了一脸闲适笑意的素和一眼后,转眼催问御医:“王妃如何?”
两位御医相视一眼,其中的一位上前一步揖礼,却是对着苏柬身后的江封。苏柬面皮一僵,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身后还有正主儿在场,他这般失态虽能以‘疼在女身,痛在父心’这种血脉说辞上混过去,可深知他此举的江封却不会让他这么糊弄过去。这么一想,他忙退到后面,告罪。
这时,那御医才在江封的示意下,开口:“皇上。我二人方才与素和大夫看过王妃的病情,结合素和大夫以往的看诊经验,除了给王妃常的几味药并施针辅疗,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对于御医的说辞,江封并没立刻给他们回复。而是沉默着,他在思量……思量御医话里的真实性…他们的医术,或许他们被素和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因为他们本就不如素和。
这么想着,他拿眼去看素和。后者只是淡着神情喝着茶,不时跟一旁候着的侍婢说话,虽然那侍婢淡着眉眼根本没回应,他也只是笑着并没见恼。
思定想法,在两位御医的视线里,江封挥手让他们退下。既然已经得知这事全是素和一手操控,那么再用这两人当做北牧王妃这边的线人,显然是愚蠢的行为。
两位御医虽心有不明却也不敢多待。他们知道,这辜这负帝王之托的罚怕是躲不掉,或者说,两人此时并不是担心责罚,而是不罚!罚对于他们来说,证明江帝对他们还是器重的,反之,则是失望。经过刚才跟素和同诊一人的情况看,他们对于他的医术,只区于见识的广泛程度上不如素和,并不足以在其他方面上以偏概全!
见两位御医携着不甘离去,江封并不在意。或许他们发现了与素和的不同之处,却仍旧改变不了他们不如素和的事实。所以,他这才将视线转向末尾位置上的素和。
“素和先生也是如御医一般认为,王妃病况并无差错?”
素和起身回话:“回皇上,其实,两位御医所言与草民并无二致。只不过他们有些地方凭着在宫中多年的行医经验不足解释江湖中一些罕见的药物引发的病症,是以刚才那番说辞,虽不如圣意,却也比较中肯。”
江封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头。素和的回答,比之刚才御医的说法多了一丝让人信服的力度,可真去细思的话却发现能称之为信息的东西根本没有,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中肯的答案。
突然有种被糊弄的憋闷感,江封猝然起身,厉眼直视敛眉垂眸的素和,抿唇轻启:“那你倒是与朕好好说说,王妃这情况,到底是因何而起的?”话里,不乏隐隐威吓之感。
不过素和是谁,天生从容。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大不了是嘴巴一抿脖子一伸你奈我何的我行我素。
但见他一笑:“这皇上可就为难草民了。就算知道王妃病因何起,也需要时间去查明才能证实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你说中毒?”江封一诧,“在北牧王妃原有的病情上,另外还中了毒?”
素和点头:“这次王妃因为草民的药虽然延迟了病发时辰,却也是她自损心神八百的法子。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妃这次不像以往那么昏迷多天,这次只是体力透支昏睡而已,明天这时候就能恢复以往的样子。”
这是告诉江封,王妃无碍。也是赶人的意思。
江封听罢,面上明显一错愣。眯眼看着一脸闲适的素和,失笑。或许除了邪儿之外,他是第一个敢不买他账的人。
说真的,他都有些嫉妒邪儿能有这么一帮好手。
江封这么想着,既是欣慰又似膈应自己一般,扯了一抹笑意,起身:“王妃无碍就好,如此朕就先回去,顺道差人送点补品过来。”
苏柬见状跟着起身,惶恐:“老臣先在这儿替小女谢过皇上了。”末了又附和,“听李将军说过,灵溪山庄除了那些雪峰深海里的东西没有,其他一应俱全,想来这次小女不仅有惊无险还是个有福的。”
江封本已是在随行御医那里那些补品过来的,听苏柬这么一说也跟着愣了一瞬,继而点着他直笑:“狐狸也没精明啊,居然将注意打到灵溪山庄的存活里了。也罢,邪儿的王妃也是朕的亲人,等会儿素和大夫就随这儿的管事跑一趟山庄看看需要什么就拿什么。”
素和谢过圣恩一并与北牧邪将他们三人送走之后,让段昊段凡在帐外守着,又吩咐阿素备些吃食,便与北牧邪一起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