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川一个转身又坐回椅子里,摇头:“不需要了。”而后又语出惊人问素和,“你说,我会不会是这种情况?”虽然她没什么医学上的认证,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反正脑子里就有这么一说法突然浮现。
素和摊手,失笑:“谁知道呢。”
苏小川仰在椅背上,侧头看他,轻嘲:“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我这个病人面前,认输了吗?”
素和回以一笑,摇头:“暂时认同王妃的说法而已,如果仅凭单一的先例就认定这件事,那我还行什么医修什么毒。”
苏小川置之一笑,起身走到一直没动也没说一句话的北牧邪面前,隔着书案,同样支着头盯着他的面具细看,笑道:“既然你不能否认也不确定,面前不是有个好范本吗?”
素和起身,看着他们,同样笑道:“……王妃的意思是?”
“……谁知道你们的王爷大人有没有那种人格呢?”她轻笑,同样轻佻的用指尖在北牧邪面具上轻轻描绘着上面的纹路。
北牧邪不反驳也不动,隔着面具看着苏小川,轻哼。
素和沉吟,冷不丁的笑着:“嗯……这么看王妃还真像自己形容的人格分裂。”比如不怕死的触碰王爷的底线这点,就与平常所认识的她不一样。
苏小川手一顿,继而沉默收回手。看着被这么说还没生气的北牧邪,斜眼看他凉凉开口:“不开玩笑了。这个……”她从袖里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铜色令牌,两指随意一错,就听咔哒一声令牌突然像扇子一样一分为二,中间凹槽里,是另一枚极其细薄的圆滑铁片,黑色的泛着冷芒,是钨铁。
北牧邪的眸子随着那闪动的冷芒一眯,冷不丁起身将东西拿过细看,继而冷声问她:“哪来的?”
苏小川回以挑衅般的轻笑,不徐不疾反问:“这是什么东西?”
一旁素和突然来了兴趣,一把从北牧邪手里抢过去。在感受到北牧邪身上的冷意之后又走开了几步远,细细揣度起来,半晌才沉吟着:“这是隶属皇帝手下的天狐十六卫的钨铁令,王妃怎么得来的?”
看他们一个个都没打算直接回答问题的人,苏小川只觉头一阵阵发紧。不过她所有优点里有一点挺好,就是不会打破砂锅。既然知道跟皇家有关了,那她就不蹚这水,还是明哲保身要紧。她原本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只是昨晚没等到北牧邪反而睡过去了。
这么一想,她便释怀了:“昨晚莫名其妙就在衣服里了。估计是在密林里捡到的。”她耸肩,跟她无关就无所谓。这么一想,她不禁撇嘴,无意识的她难道还有捡东西的癖好。这想法一闪现她下意识一抖,让她好无力的怪癖。
素和转向北牧邪看来他一眼,眼里有探究有疑惑,可望到那面具上空洞的一对黑窟窿之后全都化为一声苦笑。感觉面具后黑亮的眸子里全是游刃有余,怎么也轮不着他跟着起哄。想通这点,她将东西还给苏小川。
“这东西我也是随手捡的。如果有用你们就收着,届时请我一顿好的算是谢礼罢。”她甩手,这东西谁知道有什么悠久的历史,还是离远点好。末了像是想起什么,又看向北牧邪,“对了。这个令牌是仅限当今天子手下的护卫,还是开国就存在的?”
“开国就存在的。不过天子可以自行培养,都说不清的。”
这话,是素和说的。而北牧邪,只是摩挲着钨铁令出神似早将她的存在给忘了。
“能看出来是属于谁的吗?”这么看来她又有点好奇了。
看这令牌表层的铜色已经被腐蚀得斑驳该是有些年头的,如果忽略被毒物侵蚀,就该是上一代江国初期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素和摇头:“天狐十六卫虽然只有十六个人,但都是按字号代名,期间不乏几经更迭,具体并不清楚。”
苏小川也没多少失落,只大致总结一句:除了知道是皇家的东西,其他一点信息都查不到。
既然这样,还不如叫阿素做点热乎的吃食来得有吸引力。想到就做,也不去管装深沉的北牧邪,只与素和说了声便叫上段凡一起离开。至于突然玩消失的薛小池,如果闻着味儿就会找过来的,那货就是个屁股生疮的——坐不住。
待帐内只剩他与北牧邪,素和才收了闲适的神情,皱眉上前一步却是欲言又止:“……王爷,这会否与先王爷王妃有关?”
北牧邪抬手,将钨铁令交给他并道:“让宵着手去查。”虽然前些年也查到有关天狐十六卫的资料,却因其保密度惊人,他们无从下手也就搁置了。
没想,今天又出现在灵溪狩猎场的密林禁地,这是否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