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哪里像流氓?昨夜突然大雨,我在你这借宿,为了避讳男女关系,我还特地用你的被子做阻隔。我如此良苦用心,你还不知感谢?”
一口气讲了一串他的道理,听得冷沐真更是怒意上头,“用被子做阻隔,便是把我的被子抢去给你盖么?现在我受了风寒,你赔!”
宁蝾嘴角微微一扬,“受风寒,是因为你没穿衣裳就睡觉,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怪得了我?”
“你!”冷沐真气得咬牙,恨恨地发出磨牙的声音,“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个台阶下?万一让别人看见咱俩......”
“咱俩又没做正经事儿,你心虚什么?”话落,宁蝾已经翻回身子,手支着头,浅笑地看着她。
美人宜喜宜嗔,说得果然是她!
瞧着他浅笑的眸子,微微泛着一点棕深,幽而魅、魅而柔、柔不乏刚。深邃不知所想,五味杂陈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
此情此景,仿佛又在什么时候见过。
她躺在床的内侧、他躺在外侧,晨起他支着手臂看着她,眸中不知所思,却唯有她一人。
此时此刻,两人尽是无言。不知过了多久,芷蕾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姐衣裳穿好了吗?郎中已经请来了!”
“还没......”冷沐真向外头喊了一声,马上瞪了宁蝾一眼,“你保护我可以,总该躲躲人吧?我都答应给你洗帕子了,你想让我反悔不成?”
瞧着她警告的眸下,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无奈,宁蝾一掀被子,“好!”眨眼片刻,已经整好了衣裳上了房梁。
冷沐真心头一松,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整了整衣衫,才向外头一句,“请郎中进来吧!”
话落,门吱呀一开,进来的并不是郎中,而只有芷蕾一人。
她绕过外室的屏风,撩开珠帘而进,瞧了主子一眼,无奈一笑,“奴婢就知道小姐粗心,郎中进来瞧病,你怎么大开着床帐?”
说罢,芷蕾已经走到床前,伸手放下床帐,才向外头一句,“刘郎中请进吧!”
隔着床帐,冷沐真努了努嘴,什么怪古代,看个病还要挡着人?
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首要的望,就只能看到床帐,他确定是给她看病,而不是给床帐看病?
想着,刘郎中已经跪在床边,向床上的主子微微一礼,“奴才刘老儿给大小姐问安!”
他的声音低沉而苍老,恭敬而温柔,听似慈祥的老爷爷。
冷沐真温心一笑,伸出小手,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刘老儿不必多礼。”
刘郎中依旧跪着,取了一条锦布,盖在她的手腕上。隔着锦布细细探了她的脉象,许是暂失了内力,脉象薄弱而无力。
他习惯性地一蹙眉,半盏茶的工夫便离了手、取下锦布,继而便恢复了慈祥的笑意,“大小姐身子虚弱,才致感染了风寒。幸而并不严重,待奴才开几帖药,大小姐按药方服用,三日便痊愈了。”
他的语气缓而温和,叫人听着十分舒心。
冷沐真礼貌地回之一笑,语气也跟着柔和,“有劳刘老儿,芷蕾,引刘老儿去书房吧!”
书房笔墨俱全,他开药方也方便!
听着芷蕾与刘郎中的步子远去,冷沐真坐起身子撩开床帐,只见宁蝾坐在软塌之上,悠闲而自在!
冷沐真怒视他一眼,轻哼一声,“小小风寒要三日才好,我还怎么应付程家?都是你整出的乱子,你来收拾!”
宁蝾依旧只听片面,不听重点,故作默契地一喜,“小小风寒要三日才好,大小姐也觉得那郎中无能?”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沐真头疼拍拍脑袋,她明明是说程宽的事,他又给她懂装不懂!
“行了行了,”宁蝾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故作苦恼地一晃头,“大小姐脾气,真是难伺候!面前就坐着一位神医,你还怕病重难愈吗?”
神医?又给自己戴高帽!冷沐真不屑一笑,“冷府的郎中都是经过太医院的院判,亲自筛选出的医界能手,你这莽夫能比吗?”
宁蝾无奈一摆手,“能者也要讲究望闻问切,连望都望不到,再能者也开不准药方!我就不同了,昨晚儿我望了一夜,你的身子、病因我都清楚得很!”说着,轻笑一挑眉。
“流氓!”冷沐真怒骂一句。
宁蝾呵呵一笑,“我可都是为了治你的病,不然你那扁豆身材谁看?”
病还不是他害的?!冷沐真再提不起一分怒,反正这小子脸皮厚得刀枪不入,她怎么骂也没用,还不如留着力气!
遂语气一转平和,“你的药一日见效也没用,程宽一死,程氏马上就会来找我的麻烦!”
话落,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