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监应声,领命快步出了正殿。
皇帝面色不变,威仪自生,“薛凝等人何在?”
祁枭旭又一击掌,手下人便押着几人进来。
那几人也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满是恭敬地向皇帝一拜,“妾身(臣女)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福泽万年!”
虽说了奉承话,皇帝还是薄怒,“你们诬陷沐丫头偷盗描金茶杯,可有此事?”
听到皇帝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薛凝全身都一颤,“回皇上的话,都是冷充媛指使的。妾身等若不从之,她便要动辄杀了我们,妾身等实在无奈呀!”
又是狗咬狗的情景!冷沐真冷冷一笑,好戏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啊!
她一说完,其他人便跟着应和,“都是冷充媛唆使,我等实在无辜呀!”
方才祁枭旭说了清心寺的事,冷沐真险些被她们打死。一想此事,皇帝便恨得咬牙,听罢她们的话,忍不住一拍案,“不管是否冷充媛唆使,你们都有罪!”
天子脚下,她们显得那样渺小。
听了他的斥责,她们只能应和,“是是是,妾身有罪、妾身知罪!”
皇帝正眼也不愿瞧她们,只吩咐一旁的太监,“传旨下去,薛氏等人犯了叛国之罪、诬陷之罪、谋害之罪,罪不容赦!至于如何处置,就由宗正爱卿,以国法办!”
冷沐真正把玩着一旁的茶杯,一听这三人气数尽了,便悠悠一句,“皇上仁慈,可不能不顾及二妹妹腹中的孩子。听二妹妹说,那可是晋王一脉!”
说到孩子,冷莲由不得心虚。
一听牵扯到自己,南宫墨忙出列一拜,“皇上明察,小王与冷莲已经没有瓜葛了!”
冷沐真放下把玩的茶杯,看向南宫墨一笑,“没有瓜葛,曾经也有过瓜葛。毕竟是晋王一脉,晋王不会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吧?”
南宫墨一脸轻松之意,不负责任地丢出一句话,“她不可能有孕。”
又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莲心下一痛。想争取些什么,却碍于圣上,只能隐隐忍下来。
见她一言不发,怂得没了平时的趾高气昂,冷沐真一笑,“事关冷族的血脉、南宫族的血脉,皇上不会不给个交代吧?”
皇帝轻咳几声,摆手示意李佺。
李佺会意,很快便请了太医过来。
若当众被诊出没有身孕,不仅南宫墨不再信她,或许还会给她安一个欺君之罪。
冷莲想拒绝太医的诊断,却又没有胆子,只能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
什么事都有个万一,什么药也都有失效的可能,说不定她真的有孕了。到时候不仅能活下来,或许还能嫁给南宫墨,哪怕做一个卑微的侍妾,她也心甘情愿。
如是想着,冷莲便乖乖伸手,由着太医诊脉。
诊脉一刻,她心底有说不出的紧张,许多回忆浮现在脑中。更少不了许多对未来的憧憬,只要真的有孕了,她就能嫁给他了!
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会发生在她身上吗?
太医上手的一刻,冷沐真感觉到莫彦的一丝异动,好像在催眠太医。
随后诊脉完毕,太医收了手上前,恭身向皇帝回话,“回皇上的话,冷二小姐确实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在场众人皆为一惊,南宫墨更是难以置信。
冷沐真不解地看了莫彦一眼,只见他暗示了两个字:有用。
冷莲有身孕,就可以牵绊住南宫墨,或许真的有用。但实际上并没有身孕,牵绊也只是一时,有什么用呢?
这未婚先孕的事,在现代再正常不过。但在这古代,就是浸猪笼,也不等磨灭的耻辱。
冷莲既为自己真的有孕而喜,又为众人的异样目光而忧。
薛凝也顾不得女儿有孕无孕,只一心想着如何脱身。
皇帝却异常开明地一笑,“晋王与冷莲先前有过婚约,有孕也是意料中事。既然有关冷族和南宫族的血脉,晋王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名分的事?”
一听将有名分,冷莲心头一喜,再顾不得如坐针毡的母亲,满是期望地看向南宫墨。
等了三年之久,终于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