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座下,诸人在场,甚至还有御林军的埋伏,竟无人瞧出一丝端倪!
冷沐真不由另眼相看,现下莫殇重伤在身,或许这个莫彦可以暂时代替莫殇的位置!
只一眼,冷沐真便收回眼神,自座位而起,打断了祁枭旭的滔滔不绝,“宗正大人不必诸加猜测,程宽就是我杀的!”
莫彦刚要拿证据出来,没想到冷沐真突然插进这样的话,惊异之下却不曾表露,只怔怔看着她。
程广虎视眈眈,势必要她血债血偿。她明明可以逃脱罪责,为何要主动承认?
小主子绝对不能有事,不然魔宫一定不安!
正想着,莫彦偷偷操控祁枭旭,借着他试探一句,“大小姐没有杀程宽的动机。”
听出了莫彦的暗示,冷沐真遂不理会地看向皇帝,“圣前臣女不敢撒谎,程宽诋毁臣女,所以被臣女所杀,这便是动机。”
见她如此,皇帝也是一脸惊色,原想保她,没想到她自己承认了?!
寻到了时机,程广几步上前进言,“既然大小姐已经承认,还请皇上依国法处置!”
程广一发言,几位党羽大臣也跟着出列。
“洛商国内,岂容如此嚣张跋扈之女,无故便动辄杀人,臣也恳请皇上依国法处置!”
“冷氏此举,简直目无皇上、目无法纪,皇上若不处置,臣等不服!”
“程宽为管家十几年,兢兢业业,从不曾得罪任何人。如今蒙冤而去,皇上定要为程氏做主!”
“请皇上为程氏做主!”
一时间程广一人的虎视眈眈,化作诸人的步步逼近。
他们为官多年,言语之间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处处不离君主国法,叫人无从辩驳。
用内力辅佐催眠术的施行,莫彦早已经不支,不可能再催眠这一大帮大臣。
冷沐真暗暗用手势,示意他可以休息,同时目光凝向程广一笑,“程当家没听清么?我是说,程宽先诋毁我、我才杀的他。”
程广冷冷一哼,“程宽忠诚冷族多年,对冷族上下无一不尊、不爱,不可能诋毁你!”
“是么?”冷沐真呵呵一笑,轻视的眸子,缓缓从他身上移开,“程当家,面圣说话要讲证据。”
“就凭程宽兢兢业业在冷族多年,还不算证据?”程广也移开眸子,懒得再瞧她一眼,“若程宽会诋毁主子,如何能保住地位至今?”
说着,哑着嗓子轻笑几声,“话说回来,大小姐污蔑程宽,是不是也要讲证据?”
“自然,”冷沐真一笑点头,“当时我去宁国府找宁蝾,由他的贴身护卫枫影护送回府。程宽见我与他一起,便出言无状,说我与枫影......如此诋毁名节,皇上说该不该杀?”
皇帝跟着一点头,“女子名节何等重要,甚至高出生死,若此事当真,程宽确实该死。”
一听皇帝这么说,程广一下急了,“皇上明察,程宽不可能说这种放肆话!”
皇帝朝他一点头,又瞧了李佺一眼,“传蝾小儿和枫影!”
李佺领命,没过多久便传了宁蝾和枫影来,可见他昨晚也宿在宫里。
昨天午觉之后,便再没见宁蝾。
他似乎喜爱青绿,每次见他不是青袍便是绿袍。
今日也不例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袍,乌发半梳在头顶,半散落于肩。整齐而精神,又不失本有的不羁狂放。
圣前,宁蝾只微微一点头,连背都不曾弯下来。
枫影则单膝一跪,“参见皇上!”
皇帝沉声一应,表示免礼平身,“枫影,朕问你,程宽是否出言无状,诋毁沐丫头与你的名节?”
“确有其事。”枫影如实答道,面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冷峻之色,“程管家见在下护送大小姐回府,便出言诋毁,不知是否恶意。”
一晚过去,又见她亭亭玉立于一侧,宁蝾望了一眼,回神时嘴角尽是无奈,“我当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来只是证明程宽一句笑言,皇上未免太过劳师动众了!”
“笑言?”皇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