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不由红了脸,冷沐真随即瞪了瞪宁蝾,不由小声骂他,“是你画的吧?混蛋,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
什么肖像权?从没听说过!宁蝾故作未闻,自顾自地也把玩起桌上的茶杯,动作与她默契地同步。
皇帝也顾不得这两人的动作,只恼怒地看着画中美人,想着这大约是魔尊座下的圣女,一时震怒不可收拾,“来人,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程广一惊,忙跪倒在圣前,近乎哭出声来。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今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皇帝却不听他的求饶,一心恼怒难以抑制,“程族叛国、勾结魔宫,罪无可恕!即日起,程族所有人贬为庶民,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四字一落,有惊异者、有惊惧者,更少不了安心者。
原本用来对付莫家的御林军,齐齐出动,矛头转向程族。一时间,洛商之间再没了这个姓氏!
冷沐真安心之际,更有一分不解。她做过什么让皇帝憎恨的事吗?皇帝为何一看她的画像,就下令满门抄斩?
惑地看了宁蝾一眼,只见他一摆手,像是在说:你做的事,我怎么知道?
只是这样一想,冷沐真便将此事抛于脑后。莫彦也在此时,收了所有催眠之术。
看着傻愣在一处,一下如平常一般的祁枭旭。皇帝不往赞许一句,“今日之事多亏祁爱卿。”
多亏他?多亏什么?祁枭旭虽疑惑,却不敢问出口,只能拜谢。
见他还是如此谦卑,皇帝佯装满意地一点头,“朕一向赏罚分明,祁爱卿立了功就要赏。李佺,传朕旨意,封祁枭旭为鑫侯,赐白银千两!”
本就迷糊,一听被封为鑫侯,祁枭旭更加迷糊。不过迷糊也抵不过封侯的喜悦,立马跪下谢恩,“小侯领旨,谢皇上隆恩!”
诸事皆罢,皇帝疲惫地起了身,伴随着众人的恭送声,回了寝殿休息。
冷沐真笑意浅浅,“恭喜鑫侯了!”
祁枭旭收起迷糊,神气地一笑,“同喜同喜!”
直到出了宫门,祁枭旭还是迷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怎么就封侯了呢?
皇帝一走,其余人也都陆续离开。
见宁蝾也要回府,冷沐真出声唤住他,“皇宫护卫的事,你已经解决了?”
一向没将这事放在眼里,宁蝾无谓地一笑,“皇上革了廷尉丞的职,这下你满意了?”
原先自请廷尉丞一职,就是为了保她。现在保完了,就算皇帝不革职,他也会想法子撇掉这个麻烦的。
冷沐真“切”地一声,悠哉地折了一根树枝甩了甩,“原来只是革职,我还以为要牵出几条罪状来呢,便宜你了!”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这小子的心比皇帝黑,皇帝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晨起出门时,太阳才露出一个小头,现在已经高照。
没想到已经正午了,冷沐真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与饿意同时席卷而来,“你吃过午饭了没?我饿了!”
这算是主动约他么?
宁蝾心下欣然,面上却是一脸平静,“你饿了,关我什么事?”说着,挑眉瞧了她身后一眼,“既然有人主动约你,大小姐就不要烦我了!”
居然用了“烦”这个字,说得好像她死缠烂打似的!
真是长了一张不讨喜的毒嘴,出口就让人不悦!
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自作多情,本小姐哪里烦你了?你配吗?”说着,顺着他的眼神转头一看。
只见南宫墨步履缓缓,轻摇着折扇而来,满面春光地停在冷沐真身前,“真儿还没用午膳吧?一道去醉仙楼吃吧?”
醉仙楼是洛商国内最有名的酒楼,受南宫墨亲睐也不足为奇。
之前便与冷亦寒约好了,要去醉仙楼吃烤肉的,不巧生出这么多事端来,耽搁到现在还没去成。
想至此处,南宫墨的折扇一收,“我记得你最爱醉仙楼的菜色,现下外出三年,必定想念吧?”
他故意加重了“记得”二字,好似在炫耀自己的记性,又好似在展现自己对她的关心。不过在冷沐真听来,都那么虚假。
虽然耽搁到现在,但她也没想过跟这个道貌岸然的蠢货一起吃!
正想拒绝,南宫墨的眸子突然含情几分,言语之间更少不了几缕温柔,“真儿,有些话其实四年前我就想对你说。你深恋我的一年里,我对你总是置之不理,也做过很多错事。现在我只想弥补,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