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宁国公这才消了几分怒意,半信半疑地瞧了男子一眼。
燕王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蜘蛛的毒素还没发作,他还没有丝毫感觉。见惊动了宁国公,他忙下拜,“父王安!”
宁国公轻轻应了一声,“嗯,你没事吧?”
刚刚成群成群的蜘蛛袭来,燕王被吓得心惊肉跳,现下脸色还是惨白。但在父亲面前,他不能认怂,遂硬着头皮一笑,“儿子无事,父王放心!”
一听没事,宁国公才问了殷毒花的事。
这一问,就把燕王问愣了。
他采殷毒花,是为了对付冷沐真。
但他知道,这么不人道的事,说出来自己的形象就毁了,遂临时编了一个借口,“底下人办事不利,见儿子睡不好,便说要买些百合来,谁知采了殷毒花来!”
宁国公已经问出了口,就表示他信了,燕王不能辩驳。
只是这事是秘密进行的,怎么会传到宁国公的耳朵里?
怪只怪他手下的人办事不利索,采殷毒花的时候,被他四弟的人盯上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宁蝾的人,也追随到四王的人后头,看见燕王的人采集殷毒花,便猜到他要对付冷沐真。
因此宁蝾将蔓天绫送给冷沐真,万一她不跟他睡一个房间、他来不及保她,蔓天绫配上宁族心经,可以让她抵挡一阵子。
他不能送直接宁族毒镖,毕竟冷沐真四年不练了。那么多蜘蛛,没有他暗中帮助,她不仅使得不顺利,还会倒伤了自己。
所以,如果她不跟他睡一个房间,他就只能等到她来求救,自己再以宁族毒镖相救。
一听是这么回事,宁国公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只是下人采错的花。
燕王刚松了一口气,宁蝾再次开口,“昨晚大小姐也受了蜘蛛的攻击,听说她房间的毒花,是父王亲自送的?下人可以不认得殷毒花,但花到了父王手里,父王不会也不认得吧?”
“嗯?”宁国公双眉一蹙,疑惑地看了看冷沐真,“真儿,有这么一回事吗?”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冷沐真一惊,忙一点头,“昨晚儿好多蜘蛛,现在一想还打冷颤,若非宁蝾及时赶到,我只怕没命了!”
燕王脸色一白,“儿子没看清,以为那是百合,所以才赠给真儿。听说真儿睡眠也不好,所以......”
他只是一顿,冷沐真马上没好气地插了一句,“本小姐一向沾枕就睡,再大的声儿都吵不醒!”
语气一如宁蝾放肆,一点不似以前的她!
这是她归家以来,宁国公第一次接触她。先前只听说她变了,不曾想,竟是一次大转变!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她是越变越胆儿了!
宁国公还没发话,冷沐真便趾高气昂地走到燕王面前,与之保持一段距离,冷冷平视,“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宁府,起码算是宾客吧?燕王是不是该给宾客一个合理的说法?”
合理的说话,昨晚就已经告诉她了,无非就是让她离开宁府。
谁知她非但不离开,还知道反被为主,给他一个下马威!
燕王暗暗恼怒,面上却还要装好人,“说法一词,说得像是本王有罪似的,真儿,本王只是好意!”
冷沐真笑意深深,“那我还要滚出宁府吗?”
没想到她会当场拆穿,燕王脸色更加难看,却也只能赔笑,“当......当然不要,真儿来府上做客,本王欣喜得很......”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已经把冷族八辈子都骂了个遍!可恶的丫头片子,居然这么算计他!
似是看出了他的恼怒,冷沐真无谓一笑,这就生气了?更让你生气的,还在后头呢!
冷沐真依旧是笑,“大伙儿可都听见了,燕王十分欢迎本小姐,更不会赶走本小姐,一起做个见证吧!”
听着奇怪无厘头的对话,宁国公好似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得瞪了燕王一眼,“真儿来宁府学武,是冷老太君亲自提的。冷老太君为宁族旁支,算起来也是咱们的亲人,真儿更是咱们的亲人。谁也不许赶她出府,还要以诚相待,听到没有?”
燕王不能辩驳,只能妥协地低头,“儿子明白!”
夜色更漆,众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燕王刚要歇下,就感觉下身的变化。
不过顷刻,下身的变化愈加强烈,燕王这才意识到,是蜘蛛的毒素!
正在身体滚烫难忍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男子浅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