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接过丫头手中血肉混合的金针,一股恶心之意又上心头!
没想到他还挺仗义的!
看着他强忍恶心的样子,冷沐真心下感动,同时往外头一指,“宝殿外就有水,快去把金针清洗干净!”
“好!”宁蝾应声,立马冲出了宝殿。
看到那一幕,皇帝也恶心得不行,若非众人在场,一定呕吐一番。
冷婧依旧拘谨谦恭的样子,恶心也只是微微侧目,不曾真正表现出来,贵妃仪态何等端庄!
见宁蝾一冲而出,云千柔也惊得起身,心下打鼓地一福身,“皇上,臣女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没想到冷沐真会解剖尸体,若被查出金针出处,不仅云族危险,她隐藏的武功也会暴露。
父亲亲授武学,之所以让她伪装,就是为了“行事”方便。一经暴露,以前的血案,只怕也要牵连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劝服宁蝾、调包金针,以保全整个云族!
云千柔轻颤着身子惴惴不安,不知她是否多想。总以为宁蝾接来金针,并不是心疼冷沐真,而是为了帮助云族而调包。
她前脚一走,冷沐真也疑心地跟上,跟到宝殿一旁的偏房,伸手拉住云千柔,“你干什么?”
云千柔被她吓了一跳,自己明明内功高深,怎么没注意到冷沐真的跟踪?
难道是太紧张的缘故?云千柔深喘了一口气,用劲甩开她的双手,“别碰我!”
话落,云千柔先是痴情般,看了内室一心清洗的宁蝾一眼,而后才向冷沐真轻轻一笑,“你以为宁世子接过金针,是心疼你么?我告诉你,现在云族才是跟宁族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帮了他,他不会过河拆桥的!”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冷沐真呵呵一笑,也瞧了瞧内室一心清洗的宁蝾,“可怜你痴心一片,那咱们就按兵不动地瞧瞧,宁蝾究竟会不会帮你!”
宁蝾、宁蝾地唤着,她凭什么能如此亲昵?
前几日居然还住在皓谕阁!
云千柔不由气恼,她连皓谕阁长什么样、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别说皓谕阁,就算是宁府,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几次。
而冷沐真呢,凭什么与宁世子青梅竹马、发小情深?凭她的无才无德、还是文武不通?
想罢,云千柔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内室的宁蝾。
他认真清洗金针的样子、强忍着恶心的样子,与战场上轻狂的他有几分区别,却更加迷人!
昨日他医术了得,在她看来,手法亦是那样熟悉,好似云族一直骄傲的医术!
忽而想起父亲授她医术时,对医术的出处,只说过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传。
可她亲眼见过,父亲穿着夜行衣前去偷学。虽然看不清所谓的世外高人是谁,但她知道宁府地界,也只有宁族的人。
想到了宁族的人,或许是宁国公、或许是宁府的几位王爷,只是没想到,竟是宁蝾!
直到昨日亲眼见到宁蝾的医术了得,她才恍然过来,想起那日亲眼看到的一幕。那个身影,确是少时的宁蝾!
若说以前对他,只是倾慕。那么现在对他,已经痴迷。
以前只以为他轻狂、武艺超群、有将帅奇才。现在看来,不仅医术了得,且文采横溢,可谓完人!
她早该想到的,这样一位张狂的武将,怎么可能文墨不通?
想着,宁蝾已经清洗好了金针,快步出了偏房。
他没有对金针做任何手脚,这一点,冷沐真和云千柔都看在眼里。
接到冷沐真一个挑衅的眼神,云千柔的幻想瞬间破灭,“宁世子......”
刚刚一心清洗金针,这才注意到偷窥的两人,宁蝾微微一愣,“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他的眼里,始终只有冷沐真!
云千柔心下一寒,即便她才是洛商第一美人,即便她也武艺超群、才高八斗,即便他们的医术同出一源,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宁世子......”云千柔再次出声,看着那枚再熟悉不过的金针,心微微发痛,“你若将金针,原封不动地送去给皇上,我、整个云族都完了!你真的如此狠心?”
一心想着帮丫头,宁蝾哪里还能想到云族的安危?
如今见到泪眼朦胧的云千柔,才想起这枚金针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