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华也定了定神,依旧不敢正眼,看那被拍飞的四公主......
突然方丈肃了面色,“智华师弟......”
想来是说破戒的事,智华自知罪过地低下头,“方丈!”
方丈轻应一声,先向宁蝾、千夜冥和冷沐真一拜,“寺内尚有一些事要处理,老衲等,先行告辞了!”
宁蝾、冷沐真都是习惯了的轻狂,至多应了一声,只千夜冥微微一拜,“方丈好走!”
一帮和尚带走了清莹的尸体,有秩序地离开了院子。
黄昏时送了冷沐真回房,想起清莹的事,千夜冥又有些不放心。深怕冷沐真会出事,便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清莹偷袭、杀清莹、逗智华、颠倒黑白,这一系列事情,都被千夜冥看在眼里。
见丫头玩得愉快,他便没有出现。奈何四公主一声一声喊叫、惊呼,是个人都受不了。
其实做为男子,听到女子“悦耳”的呼喊,本该亢奋兴奋,可四公主的叫声如嚎,实在刺耳!
受不了四公主的喊声,千夜冥本要离开,谁知四公主竟耍起无赖。
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子,还想杀快言快语的智华大师?千夜冥忍无可忍,便现身救下了智华。
其实看到四公主无赖的动作,冷沐真也想出手救智华的,暗器都已经抓到手上。但千夜冥先一步现身,一击击倒了四公主,她这才扔了石子,继续站着看戏。
本以为还有好戏,谁知宁蝾更厉害,一招直接把公主拍飞了......
和尚们再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冷沐真、宁蝾和千夜冥三人。
情敌碰面,格外冷清的院子,还是容不下彼此。宁蝾倦怠了面色,像是很累的样子,一眼都不瞧千夜冥,便下了逐客令,“滚出.....”
话还没说完,千夜冥的笑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面对昔日的仇人,初见时是动戈大刀,现在居然笑了?魔怔了?还是笑里藏刀?
“宁世子!”千夜冥继续笑着,一点看不出做作,反而笑得真切。一把抱住宁蝾,大力却不伤人地拍了拍宁蝾的后背,“好久不见啊,宁世子!”
冷沐真看得错愕,宁蝾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千夜冥只是友好似地拍了拍,便退一步放开了宁蝾,问好的样子,像是他们真的好久不见似的!
从来没被男人抱过......宁蝾亦是一阵错愕,别扭地打量打量他,“你......玩什么花招?”
“玩花招?”千夜冥惑地反问一句,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宁世子说得哪里话?咱们哥俩儿,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能玩什么花招?”
丫头在,他再恨宁蝾,也不能失了温和、友善、正面的形象。昨晚拼死砍宁蝾的样子,一定吓到了丫头,所以下午下山时,丫头才会突然恐慌。
未免丫头不信任他,就算宁蝾让人恨得牙痒痒,千夜冥也要装出和善的样子,让丫头放心。
其实对于他对宁蝾大打出手的事,冷沐真一点不觉奇怪。因为她知晓宁蝾的为人,她也是被气过来的人,自然理解千夜冥的狂躁。
记得宫宴那日,在御膳房,她亦是被宁蝾惹恼了,怒火丝毫不亚于昨晚的千夜冥。
但千夜冥不知道,自以为丫头介意昨晚之事,遂硬着头皮与宁蝾友好。一边对着宁蝾笑,一边又笑看了看丫头,很努力地树立着自己伟大光辉的形象。
“哥俩”两字一出,宁蝾就像被闪电劈中一般,整个身子一颤,下意识退了一步,“千夜冥,你究竟玩什么花招?”
该死的宁蝾,说得像是他经常耍花招似的!万一丫头当真了,以为他是个心计城府极深的人,他的光辉形象还怎么挽救?
想至此处,千夜冥笑得更加大声,试图将宁蝾的声音盖过去,浑水摸鱼般搭住了宁蝾的双肩,“哥们儿,记得四年前初见,咱们便喝了个痛快!今日兴致好,再喝一回?”
真的魔怔了?他们一见面就打架了,何时喝过痛快?打得痛快还差不多!
记得四年前,宁蝾应了冷沐真的请求,替她细查千夜冥。
初至千夜冥的府上,他便毁了千夜冥的爱树,两人一见面便打得不可开交。之后更是一见面就生仇,坐下来静静喝酒?除非酒里下了毒,千夜冥要毒死他!
不然以他俩的关系,怎么可能喝个痛快?
宁蝾听得别扭,挣脱开他的手臂,又退了一步,“要喝你自己喝去!”
想下毒害死他?休想!
“哎哟!”千夜冥撒娇似地笑笑,复搭上他的肩膀,“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酒这种东西,还是要兄弟一起喝,才痛快!”
说着,看了冷沐真一眼,“大小姐同去么?”
冷沐真早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愣愣看着哥俩好的样子,别扭地笑了笑,“你们不是......仇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