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着喜欢,千夜冥亦是欢喜。既然丫头满意,以后他也不骑马了,专用这辆沉香木马车吧!
暗夜行者的速度飞快,宁蝾却浑身别扭。
他出门,坐的向来是自己的杉木马车,何时坐过别人的马车?
就算是别人的马车,也必须是杉木打造的,沉香木......他最讨厌沉香的味道......
但他还是坐了沉香木马车,并不是他的马走不了夜路,而是丫头非要坐沉香木马车。他又想跟着丫头,只好委屈做一回别人的马车......
沉香的味道幽幽飘来,山路崎岖,马车晃得极其厉害。宁蝾的脸拉得老长,面色彻底寒了下来,死丫头,真搞不懂这马车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个千夜冥么?值得丫头吵着闹着要坐?
看着一旁欢喜逗乐的两人,宁蝾更是一脸黑线。此时此刻,一向被视为焦点的宁世子,居然也显得那么多余......
经过漫长的等待,马车终于在一家酒楼门口停了下来。驱车的随从先下了车,控制好马,才向马车一拜,“太子、小姐,到了!”
太子?小姐?宁蝾不由怒了。
难道马车里只有这两人么?千夜冥的随从是瞎子么?堂堂宁世子,这么庞大的身躯,他居然看不见?
懒得跟一个小厮计较,宁蝾冷冷一哼,推开马车门,先一步下了车!
见下一个下车的是千夜冥,宁蝾不屑地别过了身子。
千夜冥则温然笑着,依旧细心而小心地,扶了冷沐真下车。
看着一脸踩屎表情的宁蝾,冷沐真不满似地一撇嘴,“没看见小姐下车么?也不知道扶一扶,真不如冥,绅士细心!”
虽不知绅士的意思,但也听出了丫头在夸他。千夜冥暗喜,面上却谦卑笑着,“你有我扶了,还要宁世子扶,怪是贪心!”
暗暗欢喜,连埋怨的话,都说得情意绵绵。
宁蝾听得无奈,懒得理这对旁若无人的“情人”,甩袖先一步进了酒楼。
冷沐真先是抬头一看,借着月光,只见匾额上写的三个大字:仙酒阁。
怎么不去仙鹤楼?
话还没问出口,冷沐真便明白了。
仙鹤楼是千夜冥与线人联络的地方,若选了仙鹤楼,被宁蝾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么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下午之所以带冷沐真去,是因为他足够信任她。
至于宁蝾,虽口头上说是好哥们,其实呢?是个一见面就厮杀的仇家,就为了一棵百年大树......不管为了什么,只要是敌人,千夜冥都不能暴露一分。
想着,千夜冥已经携起她的手,温柔一笑,“咱们也进去吧?”
冷沐真一愣,看了看牵在一起的手,微微害羞一笑,“好。”
她娇羞的模样,只一眼,千夜冥便觉永生难忘。跨进仙酒阁、被小二迎去了厢房,他还在想她娇羞的样子,倾城若她、仙姿若她,连花儿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进了厢房,又是宁蝾先一步入座,挑眉看了千夜冥一眼,“你请客吧?”
千夜冥痛快笑笑,“自然我请客!”
“好,痛快!”宁蝾漫不经心地夸了一句,随口向小二一句,“把你店里的所有的酒、所有的菜,全部端上来,不必为这位公子节省!”
三人穿的虽都是常服,但布料亦是价值不菲的。小二眼尖,知晓三人身份非凡,立马应声张罗起来。
冷沐真却细细算计,所有酒、所有菜,那得花多少银子?
看出了她的担忧,千夜冥大方地一挥手,“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就不必心疼了,喝得痛快最要紧!”
听他这么一说,冷沐真才放心一笑,跟着他入座。传说凌晟太子极其挥霍,这点银钱,应该不是问题吧?
刚入座,两个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
“所有酒、所有菜,花费真的不少。我算了算,实在为你心疼!”
“没事,这些年经营商铺、田地,赚了不少钱,吃一顿不在话下!”
“一国太子,竟亲自经营商铺、田地,你真的好厉害!”
“哪里哪里......”
......
在宁蝾听来,对话何其肉麻,实在听不下去,便用内力堵了耳朵。
耳朵一堵,眼睛便极其精明,不管怎么避开目光,两个人的亲密还是尽收眼底......
已经把耳朵堵了,总不能再让他把眼睛戳瞎吧?
宁蝾随即收了内力,忍无可忍地拍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