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宁蝾都没有来找冷沐真,冷沐真耐不住热,也没有去找宁蝾。
直到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后天去江北行宫避暑,请冷沐真也随行伴驾,老太君又坐不住了。
江北路途遥远,老一辈的人不方便行动,自然不会跟随了。
皇帝安的什么心思,老太君又不是看不出来,宫里一来消息,便一如既往地拒绝了避暑。
不仅如此,还要禁丫头得足,免得她耐不住性子,又跟着皇帝跑出去。
冷沐真的性子,越是禁足,越要跟去。更何况还要查查芷蕾的身世,岂能不去江北?
若是失了伴君这个机会,老太君怕是不会放走冷沐真了。
老太君却是无奈,这丫头,怎么成天想要往外跑?
耐不过丫头的性子,老太君只能依从,照旧派了一队隐卫,由冷亦寒带领保护丫头。
冷亦寒却是苦恼,去江北行宫,怎么带着司徒甯呢?
如今司徒族人都在找她,她只要一现身,就会被送回去的。
不能让她现身,又不能留她一人在这,该怎么办呢?
走出梨花苑,冷亦寒又去湘竹苑找了冷沐真,恳求般低声下气,“真儿,我恐怕不能去江北行宫了!”
她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司徒甯。
冷沐真却是一笑,“司徒小姐近日,与尚书令家的公子走得很近,哥哥知晓么?”
“云狂?”冷亦寒大吃一惊。
冷沐真点了点头,喜事上头地一笑,“我也是听云姐姐说的,像是两情相悦呢!想来司徒小姐害羞,才没敢告诉哥哥!”
就这么几日,妹妹居然就找到了另一半。
冷亦寒有些惊喜,更多的却是担心。
云狂值不值得托付一生,他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云狂是他一直瞧不起的人。
真不该让妹妹暂居在云府附近,居然被云狂抢走了!
不过冷亦寒也不是舍不得妹妹的人,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低眸深思。
知晓哥哥是个反应慢热的人,冷沐真随即一笑,示意他先坐下,“后天就要避暑去了,如果能在避暑之前,有一段喜事,岂不皆大欢喜?”
有了这段喜事,皇帝又可以赚一笔喜钱;冷亦寒也不用担心妹妹回家,会被家规惩罚。
倘若云狂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确实是皆大欢喜的事!
冷亦寒深思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还得问问甯儿的意思!”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口的家丁来报,说是司徒小姐求见。
如今,冷沐真是准掌家人,通禀老太君一声的同时,自然也要通禀冷沐真一声。
冷沐真高坐在正座上,真有几分掌家人的架势,平声应道,“知道了,请到湘竹苑来吧!”
吩咐罢,又向冷亦寒说道,“你们就在这里说,这里连着卧房,比外头凉快一些!”
冷亦寒应了一声,同时伸手,接过侍婢端来的凉茶,啜了一口。
冷沐真则起身,重新躺回了床上,悠闲拿着册子看着,研究着如何整理家事。
司徒甯的来访,就是为了云狂的事,因为他们私定了,所以特意来与兄长知会。
云狂不方便现身,怕太招摇,有损司徒甯的名节。
只亲笔写了一封信,表明自己对司徒甯的爱意和决心。
冷亦寒看了好几遍,心里头一股担忧还是放不下来。
不过女大不中留,既然遇到了真心人,他也不能阻止。
问了好几遍,妹妹都是决心已定,请兄长为他们请旨赐婚,冷亦寒才答应下来。
并非云狂不敢请旨赐婚,而是想请一个见证人,毕竟冷亦寒收留了司徒甯这么久。
不管知不知晓冷亦寒的真实身份,请他当见证人最合适了。
于是三人进了宫,云千柔也陪同左右,一齐跪下请旨。
皇帝忙完了一堆国事,正头疼,便听了这么突然的事,狐疑一笑,“寒小儿与司徒小姐住了一段日子,朕还以为司徒小姐会嫁给寒小儿,怎么就喜欢上云狂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并非兄妹,冷亦寒连忙澄清,“启禀皇上,小臣虽与司徒小姐相处过一段日子,但一直以礼相待,不曾越礼一分!”
皇帝笑着点头,“朕听说了,你祖母似乎不喜欢司徒小姐,你即便有情,也不敢忤逆她了!”
冷亦寒无奈一笑,并没有作答,而是眼神示意司徒甯。
司徒甯会意,才恭敬一拜,“回洛商皇帝的话,冷世子虽然优秀,但与臣女没有缘分。臣女与云公子一见钟情,希望洛商皇帝成全!”
能拿喜钱的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随即点头应下,“朕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要过问凌晟皇帝!”
过问什么呢?无非就是喜钱能分给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