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他倒安心了?这算什么?
冷沐真无语地斜睨一眼,一脸不能理解的神情,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饮茶的一刻,突然想起罗衣坊的茶点。
不知是否巧合,今日的茶不是极品云雾,似乎是毛尖。
冷沐真放下茶杯,又打开茶壶盖一看,不由一怔,“怎么换茶啦?不是说我只饮极品云雾么?”
宁蝾浅浅一笑,“江北哪来的极品云雾?从京城运来的茶叶不多,路上喝了一些、到这儿喝了一些、招待客人喝了一些,今日就喝完了。芷蕾只带了你一人的份儿,没想到我们也跟着喝个不停!”
原来是喝完了.......冷沐真明白地点点头,突然觉得罗衣坊三字十分耳熟,想了半天突然一惊,“对了罗衣坊!语嫣是罗衣坊的掌柜!”
“罗衣坊?”刘瑁亦是一惊,刚举起的茶又放了下去,“罗衣坊不是在江南吗?”
是啊,罗衣坊在江南那么远,语嫣掌柜大老远地跑来做什么?
有什么难事?
还是她其实是魔宫的人?
两人正疑惑,芷蕾便顶着大汗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幅画,“小姐.......我快热死了!”
冷沐真跟着一惊,“你送走语嫣了?”
“没.......”芷蕾摆了摆手,一进门便向冰块走去,用转扇扇了扇自己,心才定了下来,“她没走,说是有要事,非要见小姐一面,还转交了这幅画。”
说着,不耐烦地将画一递,“我没心情检查,小姐看得当心一些,万一有诈!”
她倒细心!冷沐真无奈一笑,走去接过那幅画。
接到手时,便有一种熟悉感。小心展开画一看,又是一惊,愕然看了刘瑁一眼。
刘瑁跟着起身,走去看了看那幅画。
他并不认识画上的女子,只是落款处的章子,没人比他更熟悉。
那是他的私章,因所用之玉为冷沐真所爱,篆刻亦是一流,她生辰时就被她要了去。
看到那个章印,刘瑁第一个反应便是惊愕,“语嫣掌柜怎么会有你的章子?在江南时,你掉在那儿了?”
冷沐真不屑地一哼,“怎么可能啊,这章子我从来珍藏、不带在身上的!不是语嫣掌柜拿了我的章子,这幅画就是我作的,画的是假姚瑶!”
这画是她做的?画的是假姚瑶?
两句话都没什么可信,刘瑁听得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学的画,我怎一点不知?还有,你画假姚瑶做什么?拿给父皇通缉她么?父皇又不是不认得她!”
见他一脸瞧不起的笑意,冷沐真忍无可忍,一拳便击中他的肚子,“你敢笑我?!”
刘瑁吃痛地一退,挺直的背被打得下屈,双手捂着肚子,一脸无辜地抬头,“我哪有笑你,我说的是实话呀!”
冷沐真哼唧几句,转身回到了座位,“懒得跟你解释这些,我只告诉你,语嫣就是姚瑶,她已经到江北冷府上了!”
语嫣就是姚瑶?!刘瑁又是一惊,只是一刻又恢复了笑颜,“你胡说什么?语嫣掌柜多大的年纪、姚瑶多小的年纪,岂能相提并论?”
“不信算了!”冷沐真收起画,转向宁蝾一笑,“我有点困了,睡个午觉吧?”
宁蝾亦是一笑,“好!”
两人携手进了内室,只留刘瑁一人惊愕。
语嫣就是姚瑶?这怎么可能呢?他小时候,语嫣就已经是大人了,他还带着她进过江南行宫。
如今过去多年,虽说语嫣的容貌一分未改、容颜一丝不老,但她怎么会是姚瑶呢?
想着此事,再想到禩吴太子说假姚瑶的事,刘瑁这才惊觉。
原来姚瑶早已经离开姚府,由一个假姚瑶代替她。
而真正的姚瑶,混到了江南,买了语嫣的罗衣坊继续经营。
至于真正的语嫣,或许是因为生意一时不景气,或许是因为回乡有事,或许是患上了疾病,所以将祖业变卖。
所谓原因,刘瑁也不想深究了,只拿着画往外跑,“去江北冷府!”
下人们接到了命令,却不敢私自行动,毕竟皇子不能随意外出。
刘瑁只好请了旨意,就说替冷沐真拿一样重要的东西,便出宫了。
到了冷府,语嫣却已经离开,刘瑁正失落,管家便呈上一张留条。
留条上什么都没写,刘瑁却心里明白,什么都没写的意思,就是在京城外等候。
明了了姚瑶的意思,刘瑁欣喜若狂,另雇了一辆马车,便向城外狂奔而去。
这时的淑合宫中,淑妃正躺在软榻上休息,“后日便是十五了,咱们的计划也该施行了吧?”
刘霆坐在一旁,恭敬却挂着一分奸笑,“是,又到儿臣的生辰了。每月的十五、十六,都是皇后侍寝的日子,但父皇最宠母妃,每年的六月十五都由母妃侍寝。”
说起侍寝,淑妃亦是一笑,“是啊,皇上最宠咱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