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夸赞,却换来一句嘲笑,上官凛哪能受得了这种气,啪得一声拍案,“死老婆子,你敢瞧不起老夫?!老夫当年撑起整个上官族的时候,你还是个未及笄的臭丫头呢!”
宁梨亦是不减气势,“未及笄又如何?未及笄,我已经着手理家大事,没有修习宁族心经,我便学会了蔓天绫的招式,还自创了许多。你未及冠的时候,还在苦苦习武、不问世事吧?博一个北界武学第一人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人要、一个人待在清越山上!怎么?儿媳妇没了之后,你们上官族也倒了?”
宁梨还不知道荣王妃的事情,但上官凛知道。
上官凛并不知道荣王妃假死的事,外界传说荣王妃难产而死,他也没在意,还以为女儿只是离府而已。
没想到女儿这么诅咒自己,还以为是宁梨诅咒女儿,上官凛又是一阵拍案,“你这老婆子怎么回事,居然敢咒我女儿死?!”
宁梨一愣,什么叫做咒她女儿死?儿媳妇不是一早就死了?
荣王妃的事一穿帮,宁梨一定又要问东问西,非要问清楚。很多事情,连冷沐真都还答不上来,只好上前阻拦,“外公别说了、祖母也别说了,母妃离开的事,我也很遗憾!”
离开一词还算中庸,看到宁梨和上官凛冷静下来,冷沐真才舒了一口气。
罢了荣王妃的事,宁梨又开始下逐客令,“上官老头子,南界你也该待够了吧?”
上官凛一个白眼,“老夫还没待够,等确定了外孙女婿,老夫要带着他和丫头一起回北界!”
回北界当他们的公主和驸马,日子过得比南界舒坦多了。
只是上官凛容不下这个老婆子,不可能带她去北界,不然依她的脾气,上官族的天下非得被她掀翻不可!
又听他说要带走冷沐真,宁梨立马就急了,急色跟昨晚一模一样,怒意也不减一分,“你胡说什么?沐丫头不可能跟你去!”
上官凛却一眼不瞧她,“不只真儿,谕儿和二孙子,我都要带走!”
“你!”宁梨气得不行,连忙拉起冷沐真的手,“沐丫头,咱们马上回行宫,不必理会这疯老头!”说着,睨了宁蝾一眼,“蝾小儿,你也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回去!”
宁蝾点头应声,拿起昨晚上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可以走了。”
宁梨一瞧,一如既往地满意一笑,“不愧是我看中的孙女婿,在外能英勇沙场、于内能照顾沐丫头!”
夸了一句,宁梨便要带着两人走,却被上官凛拦住,调侃似地开口,“你昨晚挨了一掌,伤得不轻吧?岳孟的掌法,小辈们是没法给你疗伤了,你回行宫,让洛商皇帝给你疗伤?”
听出了他的嘲笑之意,宁梨的脸色一瞬冷了下来,“我的伤,我自己会疗!”
上官凛一脸轻蔑,“自己疗?冷老太君还真是自力更生啊!只是岳孟的掌法,一般人都疗不得,你身受重伤、损了真元,如何自己疗?”
见上官凛不像说假,冷沐真不由担心,“那外公,你一定能替祖母疗伤吧?”
上官凛亲和一笑,“我当然能替她疗伤了,只要她放开你的手!”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宁梨一把将孙女拉到身后,“上官凛,你别妄想抢走我们冷族的血脉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带走沐丫头的!”
上官凛笑意轻轻,“岳孟的掌法,确实可以致你的性命。只是你死了之后,谕儿和真儿可就没人保护了!”
居然诅咒她死!
宁梨冷冷一哼,“那就等我老人家死了之后,上官老儿再来拿人吧!”说罢,扶着孙女小心离开。
一路马车回宫,冷沐真都在担心宁梨的伤势。
昨晚上岳孟想吓他们,所以使了全身的劲,宁梨也不知挨不挨得住。
宁梨爱面子,一路自然都撑着,直到将他们送到住处。
突然一个急火攻心,宁梨自己也控制不得,更没想到岳孟的掌法进步了这么多,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梨儿?!”还没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帝已经急急进来,“梨儿,你怎么受伤了?”
果然应了上官凛那个糟老头的话,皇帝要给她疗伤了........
宁梨一如平常地别过头去,对皇帝的关心不理不顾,“沐丫头,扶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