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赶出宫,刚刚也是这么说,冷沐真嗔了他一眼,“像是谁稀罕待在宫里似的,彦兴是个忠心你的好手下,别对他大吼大叫了!”
这才注意到刘麒身边的两人,彦兴连忙行礼,“原来宁世子和大小姐也在,属下参见世子、小姐!”
说着,求助似地看向冷沐真,“大小姐快救救皇子吧,他再饿下去,只怕要饿出病来了!”
饿?冷沐真一惊,疑惑地看了宁蝾一眼。
宁蝾点了点头,“从方才的脉象看,确实比平时虚弱一些。”
“怎么不早说!”冷沐真责了一句,才转向彦兴,“你们皇子为何不吃东西?今日一整天都没进食么?”
彦兴一脸急切,“何止今日,昨日一早给皇上请安了之........”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麒冷冷打断,“住嘴,死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被主子一骂,彦兴倒不是畏惧,而是心疼主子,根本不忍心与主子顶嘴。
因为多年以来,欺负主子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这个做奴才的,被主子训几句、让主子出出气是应该的。
冷沐真却看不下去,怒得瞪了刘麒一眼,“要么你自己说原因,要么你就给我闭嘴!”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刘麒说话,冷沐真这才看向彦兴,“你说,你主子为何不吃东西?”
彦兴苦了面色,先向主子一拜,“属下要说了,都是为了皇子好,还请皇子体谅!”
拜罢,彦兴才看向冷沐真,“回大小姐的话,属下并不知道详细。只知道昨日一早,皇子用完早膳后,例行去给皇上请安。请安出来后,又被太子叫去池中亭说话,而后又去了一趟东宫,之后再不用膳,连口水都不喝!”
话音一落,刘麒马上挑出了刺,“怎么没有喝水?本皇子不是一直在喝酒么?你这个瞎眼的奴才!”
他还有理了?听着他发酒疯似地语气,冷沐真只好用更高的语调和怒意盖过他,“你给我闭嘴,两天不吃东西还嚷嚷,你知不知道空腹喝酒要出人命的?!”
刘麒冷冷一笑,“出了人命才好呢,父皇或许还会给我风光下葬,不然等到我造反谋乱的时候,父皇一定会恨.......”
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冷沐真死死堵住,“什么造反谋乱?刘麒,这里是行宫、天子脚下,你胡说八道、酒后发疯,是要负责任的、是要坐牢被砍头的!”
口鼻皆被冷沐真一捂,刘麒酒劲跟着冲了上来,一时喘不过气,自己岔气晕了过去。
见他后倒在长椅上,冷沐真又是一惊,“快扶扶他!”
宁蝾正想动手,彦兴已经上前背起主子,又是求助般看向宁蝾,“皇子的情绪不好,到了太医院可能还会乱说话。世子和小姐都是医术方面的高手,属下求你们救救皇子!”
见彦兴要跪下,考虑到他还背着一个人,不方便跪,宁蝾连忙伸手一拦,“他的身子还算强健,两日不进食没什么大碍,你马上背着他去本世子的房间,本世子亲自给他诊治!”
“是!”彦兴应了一声,飞奔似地往宁蝾的房间而去。
幸而刘麒只是岔气,掐掐人中也就缓过来了。至于喝酒的伤身,宁蝾也给他调了药。
等到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宁蝾和冷沐真才坐了下来。
想着方才刘麒所说,冷沐真不由疑心,“他方才说什么造反谋乱,你也听见了吧?是不是我听错了?”
一向孝顺敬畏父亲的刘麒,居然要谋反作乱?
别说冷沐真和宁蝾,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可刚刚他们听得真切,且看刘麒的眼神,并不像在说谎,宁蝾微微沉色,“你没有听错,他确实说了这话,我看不像是酒后胡言。以前他再受打压、再有怨言,也不会走到谋乱一步,毕竟父子情分摆在那儿!”
冷沐真点头,“可不是嘛,好端端的,他要谋反做什么呢?他又没有什么势力,如今被废了太子,连巴结的人都没了,拿什么谋反呀?难道他背后有人?”
宁蝾无奈一笑,“他二十几年浑浑噩噩,又被皇上控制着,哪来的背后势力啊?你以为人人都是司徒详,有着司徒族的大家世,怎么胡作非为都无人敢管!”
好好地说刘麒,扯什么司徒详呢?冷沐真耷拉下脸,宁蝾才赔笑道,“好了,我不提他。你且细想,他若真有背后势力,还喝闷酒做什么?”
冷沐真却不以为然,“造反一定不是他的主意,他那么孝顺,不可能觊觎皇位。一定是背后有人逼他,他拒绝不了那人、又碍于孝心,所以只能喝闷酒!”
这些话,都落于刘麒耳中,原是昏昏欲睡的神智。听到“碍于孝心”四字,突然暴起,顺手又将床边的花盆一摔,完全是情绪失控的样子,“那个该死的皇帝,我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孝心,背后也没有人逼我。他是我的仇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瞧着被打碎的花盆,宁蝾的眸色一黯,“说吧,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