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一愣,见上官凛变脸,又立马回答,“爷爷一定会同意的,就算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他,总之我一定会给郡主幸福!”
发誓一般,南宫墨竖起三个手指。
上官凛瞧着有一点门道,转而看向宁蝾,“他说的这些,你能做到么?”
猜到他会逗趣,宁蝾无奈一笑,“前辈放心,我已经全部做到了。”
听罢这话,上官凛便是质疑地看向冷沐真,“他真的全都做到了?”
冷沐真自然赞不绝口,“不仅仅是这些,你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做到了!正燚就是一个万年难得的好男人,你就别多问了!”
她并非恭维,而是真心的夸赞,因为宁蝾的好,真的值得她赞不绝口。
听出了她的真心,上官凛才点了点头,继而转向南宫墨,“听到没有?真儿对蝾儿的赞不绝口,老夫希望能在柔儿口中听到。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对柔儿好,琢磨好了再来找老夫!”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蝾儿,其间的意思,冷沐真自然听得明白。
经过这两日的考验,上官凛显然已经接纳宁蝾了。
之前,上官凛所说要冷沐真嫁给司徒速,也只是考验宁蝾的一关。虽是考验,也不代表他不满意司徒速。
那是个聪明孩子,他十分喜欢,若是宁蝾通不过考验,他就决定考验考验司徒速。他们二人,都是万年难得的合适人选!
若是云千柔没有委身给南宫墨,让她嫁给司徒速,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上官凛吩咐罢,南宫墨才恭敬地应了一声,落荒而逃似地离开。他如今没得选择,只能按着上官凛的吩咐做事,或许琢磨出了如何对云千柔好,他就能活命了!
见南宫墨逃窜地离开,冷沐真才起身一笑,顺势挽住上官凛的胳膊,“外公接纳正燚了?”
上官凛却言不由心地摆摆手,“还没,还有一项耐力没有考验呢!”
冷沐真一愣,“你那么多考验,他都坚持下来了,还不算有耐力啊?”
上官凛不给面子地摇摇头,“不算!”说着,再次向宁蝾挑眉,“小子,怎么样?还能坚持么?”
这两人,宁蝾经受的考验,简直比争选武功第一人还要辛苦。冷沐真不看着都心疼,可劝又劝不住。
不是劝不住上官凛,而是劝不住宁蝾。
但宁蝾的苦心,冷沐真也明白。倘若她的家人,一直不能接纳他,他知道她会为难。
他怎么会让她为难?所以他愿意接受上官凛任何考验,哪怕每一项都不是人能经受住的。
还有一点,丫头面前,他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换句话说,还有一点面子的原因。
没等丫头劝说,宁蝾便放下糕点起身,“正好饱了肚子,前辈只管考验吧!”
猜到上官凛还有后招,宁蝾怕没空用早膳,所以提前吃了。至于冷沐真的早膳,他早就亲自做好了,还在厨房暖着。
上官凛有几项测试,可以考验宁蝾各方面的能力,必须每一项都比上官凛厉害才能通过。宁蝾每一项测试,都比不过上官凛,只是勉勉强强够格。
即便是这样,上官凛还是很佩服。因为在测试之余,宁蝾还能照顾冷沐真,负责她的一日三餐,甚至午睡的安神香这种小细节,宁蝾亦是面面俱到!
这样的人,即便没有通过测验,上官凛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更何况宁蝾每一项都惊险通过了!
耐力,确实是上官凛的最后一招。
宁蝾点头了,上官凛自然带着他轻功离开。
冷沐真想追上,却比不得上官凛的速度,只能跟丢........
这回,上官凛没有离开冷府,而是选了一处冰库,与宁蝾一起落在冰库前,“就是这个冰库,老夫设了百处机关。老夫自己先试了一下,顶多坚持一个时辰。你比老夫年轻,自然要坚持一个半时辰才算通过!”
怪不得宁梨抱怨说,有一个冰库的大门,不知道被谁锁了,弄得附近的房间冰块不够,原来是上官凛在弄机关.......
宁蝾无奈一笑,二话不说便进了冰库!
进入之际,外衣被上官凛扒去,“小子,这样才算真正的耐力考验!”
宁蝾每日练功,身子强健自然无话可说,脱去外衣也无妨。
不过既然是耐力考验,那就做的全面一些,宁蝾嘴角一挑,随手将上身的衣服也全部脱掉,“劳烦前辈替我看着人,一个半时辰之后我再穿衣!”
没想到宁蝾这么有魄力!
冰库的温度极低,就是上官凛这般内功深厚的人,也不敢轻易赤着上身进入。在上官凛看来,宁蝾已经不是接受考验了,而是为了冷沐真拼命了!
验证了宁蝾的牺牲精神,上官凛满意地一点头,立马回应道,“不必一个半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出来吧!”
也不知宁蝾有没有听见,总之里面没有回应,而是紧紧闭上冰库的大门。
冰库的机关之多,宁蝾猜到了,事实却比他想象得更多。
多也好,动动身子,才不至于让自己结冰。
战场四年,他什么天气没有经历过?区区寒冰库,听似令人恐惧,其实没什么,不过就是冷了一点。
犹记得以前在战场上,风沙席卷,狐裘都裹不暖身子。
为了方便战斗,兵士们只能脱去碍手碍脚的厚衣裳。宁蝾做为少帅,自然是弟兄们的表率,岂能让弟兄们受冻、而自己安心享乐?
虽然有许多将士都劝他穿上狐裘,他却没有一次穿上。战场于他而言便是如此,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要冷就一起冷,少帅也不例外!
如今的冰库,没有敌军、没有让他牵挂的战友,等于一身负重都没了,宁蝾又有什么扛不住的?
如此过于一个半时辰,宁蝾也不待一刻,一跃出了冰库。
开门之际,上官凛手上的衣裳瞬时消失,再转眼,宁蝾已经穿好了衣裳。
在里面煎熬了那么久,寒冰都没能困住他的双脚,轻功依旧那般灵活,身手依然那般矫健。这回,上官凛是彻头彻尾地服了!
突然感动得想要哭,原以为这样完美的孙女婿,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没想到居然碰上了!
见他的眼眶红了,宁蝾才有些退怯,“前辈怎么了?”
丫头哭了,他可以抱他入怀;战友哭了,他可以激励他们;可这老人哭了.......他从没见过老人哭呀.......老人不是历经沧桑,不懂哭泣为何物了么?
上官凛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咧着嘴用袖子擦擦自己的眼角,满意地埋怨道,“考验都通过了,还称老夫为前辈么?是不是应该改口称外公了?”
这么多年,他都被人说成神机妙算。任何事情,只要他想知道,都能提前预料。唯独这一次,他没想到自己通过考验了!
这两天,上官凛都很严厉,任何测试,他都能挑出宁蝾的错处。
其实上官凛是打心底佩服宁蝾的,只是被一个小辈比过,难免心里不平衡,所以演出不满意的样子。
许是上官凛的演技太真,也或许是宁蝾的换位思考,觉得冷沐真那般优秀,上官凛不可能把外孙女拱手让人,所以以为自己不会通过考验。
他也是靠演技的人,即便心里没底,还是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一点临危不惧,更让上官凛佩服。只是上官凛也没想到,他这几天的轻松都是装出来的。
面对上官凛极限的考验,宁蝾每一次都差点扛不住。
他的每一项考验,都可能伤害身体。宁蝾还想跟冷沐真繁衍最健康的下一代,所以每一项考验,最先就是保证自己的健康。
每次,宁蝾都差点坚持不下来,可一想冷沐真,还是坚持下来了。之所以每一次都掐着点出来,并不是凑巧,而是他早就算好了。
那是他能力的极限,再撑下去只怕要危及身子,所以每次都惊险过关。
他其实可以不顾上官凛,毕竟外公算是外人,只要宁梨同意、冷沐真愿意,他就可以娶冷沐真为妻。
可他知道上官凛对冷沐真的意义,他不想让冷沐真为难。
那是传授她点青医术的恩师,也是仅次于宁梨、最照顾她的外公。要说点青医术,宁蝾也是弟子一名,应该尊重恩师。
几年前,上官凛去除了冷沐真的记忆,让她以为点青医术是自己所创。并非故意捧高冷沐真,而是上官凛知道,当时的冷沐真,不是什么都能负担的人。
那是个脆弱的女孩子,让她背负一个弟子的责任,只会加重她的压力。如此,上官凛只能费尽功力,将她把记忆藏起来,让她少一个外公的负担。
宁蝾看得出来,上官凛是真心对冷沐真好的,他希望他们的婚事,能得到上官凛最真诚的祝福。
“外公.......”宁蝾勉强喊了一声,心底却是兴奋的,只是唤得十分生涩。
上官凛应得高兴,也没在意他的生涩,到底是第一次称呼,生涩是理所当然的!
收拾完冰库的机关,上官凛便迫不及待地搭着孙女婿,回了湘竹苑。一进门便是开怀大笑,顺手牵住孙女的手,让他们掌心相合,“老夫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冷沐真亦是一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