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若翾无心睡眠,独子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点点繁星。忽然一个身影从她的窗下闪过,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中,会是谁呢?贼吗?这个贼也真不走运,居然来光顾她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大小姐。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大概贼也看不上眼吧,关上窗,坐在那锈迹斑斑的铜镜前,看着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的消褪了。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如今这容颜已经恢复,不知道这睿王会如何感想呢?
翌日清晨,天气格外晴朗,喜鹊朝着屋子叫个不停。“喜鹊叫,好事到。小姐,近日会有好事来临了。”慕儿刚刚说完,门外传来了钱嬷嬷的声音,“大小姐,相爷回府了,刚刚进门,就急着要见见大小姐跟公子爷呢。”
“小姐,奴婢帮您把新衣服换上吧。衣服很是漂亮呢。”慕儿端着前几天萧姨娘派人送来的新衣道。那是一件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锦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若是凌若翾穿上,再盘上涵烟芙蓉髻,一定是明艳不可方物。
“不穿,去把最破旧的衣服拿来,你们也一样。”凌若翾淡淡道。云飞好似洞察先机,已经穿的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衫,来到姐姐房中。主仆四人就这样穿着乞丐般的衣服来到了大厅,大厅正坐上,一位年约四旬身穿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长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着喝着手中的茶。抬头一看,四个穿着破烂的人儿站在自己面前,看着眼前的子女,满是心疼。责怪自己不该自请做使臣的。各院姨娘一看此景,便知是凌若翾故意的了,萧姨娘气的瞪大了眼睛,凌若翾与云飞适时地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向萧姨娘磕头哭诉道:“姨娘,求求你不要打我们,我们知错了。”凌相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指着一旁的萧姨娘道:“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如此虐待本相的嫡亲儿女,你好大的胆子。”
“相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没有虐待大小姐跟公子啊。”说罢跪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呸,你还敢说冤枉?那本相儿女为何衣衫褴褛?又为何有刚才的种种情形,必定是你这贱人趁本相不在家,虐待他们了。”凌相怒吼道。
“相爷,妾身确实……”话没说完,凌相一脚踹在萧姨娘肩上,怒骂道:“冤枉?千兰你来说。”凌相看向一旁站着的苏姨娘道。
“相爷,萧姨娘她平日里就苛待大小姐与公子,还经常以夫人自居,对我们也横加欺凌,谁若是敢对大小姐与公子好些,她便会变本加厉的迫害我们的。相爷若不信妾身的话,可去大小姐与公子的住处看看,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大小姐与公子住的地方,相爷就什么都明白了。”苏姨娘绘声绘色的说着,还不忘佯装擦去脸上的泪水。惹得萧姨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走,带我去大小姐与公子的住所。”凌相首先迈出了大厅。苏姨娘朝着花姨娘使了个眼色,两人带着凌相来到北边破败的小院前,凌相见状悲从中来,“傲雪啊,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没有照顾好咱们的儿女啊。”说罢,老泪纵横,哭的伤心不已。
“爹爹,莫要这么难过了,娘亲走的早,您朝政又忙。这些年若没有钱嬷嬷与慕儿,恐怕女儿与云飞就再也见不到爹爹了。”说罢,凌若翾也流下了眼泪。
“爹爹不要再走了,爹爹不在家,姨娘会打姐姐跟云飞的,前天,姨娘还告诉云飞,若是敢把她欺负我们的事情告诉爹爹,等爹爹出门了,就要了我们的命。”云飞绘声绘色的说着压根没有的事,可真是够腹黑的。一旁的苏姨娘与花姨娘没想到,萧姨娘敢这么说,顺势添油加醋道“是啊,相爷,您是不知道,萧姨娘从不给大小姐与公子吃新鲜的饭菜,衣服也都是破旧的。说难听的还不如府里家丁的穿着呢。还经常叫人狠狠地打大小姐,好几次都是打的遍体鳞伤的,这是知道您快回来了,才不敢动手了。”
凌相听着苏姨娘与花姨娘的说词,恨不得将萧姨娘碎尸万段。夏侯傲雪,毕生最爱的女人,若不是见到孩子就会想起早逝的妻子,他断断不会自请做使臣的。若不是自己不再家中,心爱的儿女又怎么受这么多的苦。想到这里,凌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大厅,一把拎起跪坐在地上的萧姨娘,抬手就是几个耳光,这情景被刚进门的凌含烟看到,大声叫道:“爹,你怎么打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