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宫。
南疆皇帝倏然扯下自己头上的帝冕,用力的丢在地上,黑白相间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看上去十分的颓废。
“越颖儿,你这个贱人,这一切都是你惹的,若不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得罪了璃夏与云裳皇族,南疆怎么会遇到被人灭国的地步。”一年迈的文官单手指着越颖儿愤愤道。
“说她是个贱人都是轻的,她原本就是个扫把星,不但克夫,现在连国家都一起克了。”之前还耀武扬威的熊大人怒声道。
若不是这个扫把星来到大殿,说不定自己的女儿就已经是祺王的侧妃了,而他的官位也会扶摇直上,都怪这个扫把星,她一来,打破了所有的局面,而且情况直转急下。
南疆皇帝早已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切害的心力交瘁了,无暇顾及文武大臣对自己的女儿的指着,南疆灭国,而且是毁在了他的手中,他还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思及此,南疆皇帝缓步从大殿的侧面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看到一片狼藉的寝殿,值钱的物品早已被洗劫一空了,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扯断的珍珠,想想也明白是那些个宫人知道南疆将要灭国,他们都各自逃命去了。忽的,南疆皇帝看到墙上挂着的宝剑,随即嗤然一笑,拔出长剑自刎而死……
失去了南疆皇帝的庇佑,越颖儿形同过街老鼠一般被人辱骂、厮打,当她走到公主府时,而公主府也已经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刚刚迈步走进院中,就有一群壮汉手持棍棒出现在她眼前,“混账,这里是公主府,你们这些人,都给本宫滚出去。”
“哈哈哈哈哈……”越颖儿的话没有吓退众人,却引来壮汉们的哄笑,“公主?我呸,南疆已经是璃夏的国土了,而且那南疆皇帝都已经死了,你这个克夫的公主还凶什么凶。”一壮汉指着越颖儿笑着道。
“老三,少跟他废话,把她赶出去,以后咱们兄弟几个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另一壮汉催促道。随即,几个壮汉就拿着棍棒将越颖儿赶了出去。
越颖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嚷嚷的人群,百姓们依旧过着他们的生活,南疆被璃夏吞并,但是没有起任何的硝烟,对于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跟家人好好的生活,吃得饱,穿的暖,有几亩良田,就已经满足了。
咕噜噜……,越颖儿的肚子再闹了,虽然宴席刚散不久,可她当时为了争强好胜,没有吃什么东西,闹到现在,确实饿了,可自己身无分文,能怎么办呢,只能站在街边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流口水。
“老板,你赊我一个包子吃吧,晚一点我给你送来。”越颖儿舔舔嘴唇轻声道。
卖包子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下越颖儿悻悻道:“姑娘,看你的穿着也不像是没钱的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赊账的事不能做啊。”
“这位大哥,我出门急没用带钱,要不,要不我拿我头上的这支金钗跟你换包子吧。”说罢,越颖儿便摘下自己头上的金钗,捧到卖包子的老板眼前。
卖包子的老板,看了看那支金钗,也晓得确实是好东西,也罢,这些个包子也值不了几个钱,既然遇到了这样的冤大头,就拿包子跟她换,这支金簪回头拿到当铺去换钱,就可以给自己娘子买两块新衣料,孩子也可以上得起学堂了。
思及此,卖包子的老板道:“好吧,那说好了,你用这簪子抵了包子钱,我给你十个包子怎么样?”
越颖儿皱皱眉,这支金簪是纯金打造的,值好几百两银子的,几个包子也太奢侈了吧。可自己的肚子还在咕咕的叫个不停,反正这金簪以后也没有机会带了,倒不如先换了包子果腹,回头再将自己身上值钱的首饰都拿去典当了,最起码自己也不会饿肚子的。越颖儿如是想。
最终,越颖儿还是咬咬牙,用金簪换了十个包子,找了一个街角处,靠在墙边,抱着肉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包子气味香喷喷的,引来了周围几个乞丐的馋虫,几个乞丐见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衣着华丽,但什么又没有什么人跟着,忽的围了上来,将她手中的包子抢了去,顺便还将她头上几支名贵的头簪也一并抢了去。
没有华丽头饰的越颖儿,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奔跑着,跑着跑着跑累了,最后在一朱红漆大门口坐了下来。
悔恨的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真的好后悔啊,若不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父皇不会死,南疆虽然是附属国,毕竟还是她的家,她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么会被乞丐欺负,不知道哭了多久,渐渐的困意袭来,越颖儿就蜷缩在墙角沉沉的睡去……
远处马蹄声渐渐由远至近,越颖儿揉揉惺忪的睡眼,天色已黑了,不知今夜要在哪里度过,正思忖着,马车已经行至眼前,定睛一看,马车上赫然写着一个和字。
是越和,这是越和的马车。越颖儿看到那马车,等待着马车内的人走出,果然,车内的人走出来后,那人正是越和。
越和是父皇身边一个美人,生越和的时候因为难产早逝,而越和自小就没有母亲的照拂,在宫中的生活苦不堪言,可以说,得宠点的妃嫔身边的太监,生活的都比他要好太多了。
因为越和的母亲是个美人,去世之后,也时常想念,自己的母后因妒生恨,就陷害越和以巫蛊谋害皇帝,虽然最终皇帝没有杀了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县主的爵位,封号为和。随后自己的母后有利用自己母家的势力,做主让和县主娶了自己堂兄那凶悍的女儿。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可以在京中遇到自己的亲人,“越和……”越颖儿轻声唤道。
越和闻声转头看向那大门的角落处,一衣着华丽,但是蓬头垢面的女子,看着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