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便是弱的一方吗。
身边的人都走尽了,皇后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和梁翠一起扶着她站了起来。
这小丫头心眼真好,她还挂着泪痕,脸上的哀色还有残留,仔细的打量着那小宫女,脖子上长了一颗恰到好处的痣,看上去很美。
而后便由梁翠扶着走出了椒房宫门。
这时候还是晨起,夏日的太阳还未毒起来。
刚才萱妃的一巴掌真是用足了力气,轻吐了一口气,风吹在脸上凉凉的,舒服了许多。
“让娘娘受委屈了。”梁翠在她的身边说道。
方才真是把梁翠吓了一跳,她也在担心今后她的这位主子该怎么在宫中立足,萱妃已经对她如此,那其他嫔妃呢。
不要忘了,慕容漪再怎么不济,也是当朝宰相的女儿。
即使这位二女儿在家中的地位无足轻重,但是只要不到了非要豁出去这位二女儿不可的地步,慕容家就一定会站在她的这一边。
“哪来的委屈,是我说错了话,做事差了分寸。”抬起头看看天上,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她是走了心的,要想在这皇宫当中生活,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有些时候,还要豁出自己的脸面,还要费些心思。
“娘娘也是为了奴婢,奴婢心里知道。”梁翠话未说透,可也对她表示了谢意。
一个奴婢,真的不需要慕容漪这样袒护。
当时她可以把梁翠拿出去做炮灰,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梁翠领情。
她没有接话,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在这皇宫当中生存。
这些人,她全然不了解也不知道,今后说话行事少不了涉及,若是处事不周,今日之事必定会再度重演。
回到芳漪宫中,闹了一早上也是累了,便叫梁翠将她的发披散开,换上寝衣到床上躺着去了。
梁翠在一旁给她整理着衣裳。
“梁翠啊,今早见的几位姐姐都是什么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揉了揉发热的脸颊,现在这是她唯一一个能够依靠的人。
而她所求也不多,只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能够帮一把就是了。
梁翠将衣裳搭到衣架之上,微微笑着。
“当朝圣上为先帝的三皇子玄晟,太后赵氏号恩肃,外界看来也是母子和睦;其余还有先帝的其他几位嫔妃所出的王爷。”
“后宫,以皇后和萱妃娘娘的母家身家最为浑厚,如今娘娘入宫,也可匹敌。”
依着问话回道。
原来是如此,她到现在才清楚了一些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她瞧着床顶上的雕花图样想着,而这背景地位也有些不足,毕竟这慕容漪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宰相府二小姐。
“那么六王呢。”追问道。
其他的王爷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必要知道,唯独这位六王爷玄仪,这是她进入这皇宫的理由之一。
到现在她也不能算清自己与这六王到底算是什么,喜欢嘛,也仅仅是喜欢一点。
那她为何心甘情愿的进宫,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因为——
说真的,谁不会为自己平淡而平庸的人生悲哀呢,如果有一次飞上枝头的机会,哪个人不会侥幸,也未必会为它粉身碎骨。
六王玄仪,一个慕容漪必须要了解的男人,因为是他,将自己送进了这皇宫。
“六王如何?”又问了一遍。
梁翠是宰相慕容瑾的人,慕容家与六王一家便是一家,这个从街上捡来的女子本就是个工具,有些事也不必要让她知道。
可今日,慕容漪待她的好,却让她犹豫了。
主子的吩咐,不能向这女子多说。
她思虑着,接着回身去侍弄窗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