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着燕儿跑远了,赵小天便快步进了内殿之中,只见丽妃孤零零躺在床上没有一个人照顾,她额头上的伤还在往外渗血。
本来如花一样的年纪竟然被祸害成这个样子,赵小天奉玄晟的命令来此,当然不会看着不管。
“唉。”赵小天叹了口气,看着丽妃真是可怜,便去了下人住的偏殿。
敲了敲宫女的房门,里面传出一声:“谁啊!大半夜不得安生。”
“出来,是我,赵小天。”
一听是赵公公,里面的小宫女便披上衣服出来了,见赵小天立在门口,开口问了句:“赵公公有事?”
天上电闪雷鸣,狂风将茂盛的树叶吹得摇晃,赵小天借着那闪电不巧一低头看到了那宫女胸口的波涛汹涌。
咳了声交代道:“丽妃娘娘头上撞伤了,你赶紧叫人去伺候。”
“但是江公公不是交代过,不准我们……”那宫女说话吞吐。
赵小天脸色阴下来,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你看清楚了,这是谁的东西。”
这是当今皇上交由锦衣卫的令牌,只有近身侍卫才有,那宫女立即明白了过来,赵小天是皇上的锦衣卫。
“奴婢明白。”那宫女赶紧答应。
赵小天看了看她,警告道:“不准说出去,如果江公公问起来,知道怎么说吗!”他脸色瞬间阴成一片,那宫女看了只觉得胆寒。
“奴婢,奴婢就说伺候主子是本分。”
至少现在赵小天可以确认那宫女不会对其他人说起,过些日子这人也不会再在宫中出现了。
“去吧。”赵小天又出一声,那宫女便进屋叫人去了。
天上豆大的雨点落下,赵小天看了看天色便奔着芳漪宫去了,到宫门口,见到梁翠在宫门值夜。
赵小天这人给慕容漪和梁翠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办事干练,身上丝毫不带有太监的贱气,反而自重,倒不像是一个公公。
“梁翠姑娘。”赵小天到面前,俯身见礼。
梁翠一笑,“公公可有事?”这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了,他急匆匆过来,定是有急事了。
“丽妃娘娘撞壁自尽,已经被救下了。”赵小天说道,其实他是想去禀告玄晟,但在芳漪宫,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进去。
梁翠知道慕容漪一直对丽妃的事情上心,自然要马上禀告一声,“我这就去告诉娘娘。”
“那我就回了,丽妃娘娘身边缺人照顾。”赵小天应道。
梁翠点了点头,便到内殿禀告了。
玄晟睡在床里面,他睡的正熟。
梁翠在帷帐外叫了一声,慕容漪本身睡的就浅,便听着了,“怎么了?”出声之后先看了看在身旁的玄晟。
梁翠撩开帷帐,趴在她耳边说了那事,她心里便急了起来。才离开丽妃身边半天,安稳觉还没睡完又出了事。
“我这就去。”说着便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了,披上件衣服便与梁翠往外面去。
雨还没真正下起来,打了几个响雷之后便又静了些,梁翠扶着她跟在身旁,打着一盏灯笼,巡查的队伍交叉而过,宫中处处都安静的很。
进了南燕宫内殿,她站在门口就见到宫人忙成一团,丽妃的血好像怎么止都止不住,陈草木往丽妃头上敷着草药,地上扔着许多被染红的白布。
伤口太深需要缝合,她看着丽妃苍白的脸色,说了句:“你快给我找针线来。”
将身上披着的外衣一齐推到了梁翠手中,到手忙脚乱的陈草木身旁,陈草木抬头看了她一眼,“娘娘。”
慕容漪坐到丽妃身旁,先扒开她的眼皮瞧了瞧,眼神已经散了。
“陈太医丽妃姐姐如何了?”先问了句。
陈草木手里拿着包扎的白布条,正要往丽妃头上绑,“丽妃娘娘失血过多,身子很虚。”
这话就是有事了,再往丽妃头上的草药看了一眼,一滴血顺着她脸的轮廓流了下来。
根本就止不住。
“娘娘,针线。”梁翠手里拿着个针线包,到了她身旁。
可别吓着你们了,要是不缝合,今晚她就要流血过多而亡,接过梁翠手中的针线包,从里面选了根合适的绣花针,然后在床边的蜡烛上烧了烧。
咽了口唾沫,对陈草木说:“陈太医先让开。”
陈草木这一晚上忙活的神经都乱了,用草药根本就止不住丽妃的血,正处于麻木状态当中,一听说话便将手收了回来。
慕容漪拿着手绢先把丽妃头上被血浸湿的草药擦了下去,“有酒吗?烈酒。”对着身边宫人叫着。
浓度高好消毒。
这殿中的宫人忙找了瓶烈酒来,在手绢上倒了一点,然后把伤口清理干净。
看着额头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捏合在一起便将绣花针移了过去。
古代人最忌讳在身体上动刀子,但是有时候要是不动刀子,那就是死路一条,陈草木看着慕容漪在丽妃头上穿针引线,想象着那疼痛都在咬牙。
一旁的人也没人拦着,呆呆的围观,只是好血腥,等缝合好,那伤口便平整了,尽管还是有些许血渗出。
“包扎吧。”将细线咬开,看向陈草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