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交好都好,他的妹妹性子柔和,不会招人讨厌,只是他担心萱妃,总要让她有个依靠,塔颜也不想多话了。
便站起身来,也不管她再说什么,做哥哥的亲妹妹他自然了解,若是他开口说了什么,是不会违背他的意思的。
抬起步子便要走了,临走说了句:“大哥还是想要结实那位卫将军。”便没了他话就离开了。
曼华为彝族公主,自然事事要为族人考虑,塔颜所说的话便记在了心上。
可如何与她交往才成了难题,“伊尔。”曼华端坐着叫了声。
伊尔从殿外进来,走到她面前等候着吩咐。
“我从塞北带来的鹿鞭可在吗?”问道。
“在。”回道,“族长在娘娘册封之日送了不少塞北独有的物品。”
有许多那便好了,一宫送去一件,初到宫中总要有些交往,那么萱妃的那件,她便亲自送去就是。
“你包起来些,往各宫娘娘那里送去,再把那鹿鞭包好,明日与我送去给萱妃娘娘。”
伊尔也并不喜欢萱妃,早上在皇后宫中说话那么招摇,只是方才她也听了塔颜所说,也知她主子是身不由己了,便也照做。
转眼间暮色便越来越重。
芳漪宫中静悄悄的
慕容漪吃好了晚膳便坐在书桌边上看书。这几日古书之上可是长进了不少,如今也能写出几个字来。
边翻着树叶边掐着喉咙,总觉得喉咙黏黏的,想着是晚上吃的油腻了,便叫梁翠去煮了碗酸枣汤。
梁翠端着东西进门,送到她手边问着:“娘娘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近些日子总是嫌弃油腻。”
“不必了。”端起碗来喝了口,“宫里人是不是少了,这几日我总觉得少见了谁。”
梁翠立在一旁,随着回道:“是少了人了,皇上的意思,要后宫削减开销,各宫的宫人都送出去不少。”
“依良也不在了吧,我可少见她了。”随口问了句。
“依良?她在啊。”
怎么会,早起梳妆都不见这人,平日里在近侧服侍的就这么几个人,前些日子依良挨了玄晟一巴掌,所以她记得尤其清楚些。
“可少见她来伺候。”应道。
“她总说身子不舒服,奴婢便准了她歇歇,所以少出来做事吧。”梁翠回道。
这酸枣汤才入了喉咙又是一阵恶心,慕容漪忙捂住了嘴巴,皱着眉头想把这恶心压回去。
莫不是暑气太重了吗,把书往桌上一扔抚着胸口。
“去帮我请陈太医吧。”
夜色重了,梁翠去请了陈草木来,他提着药箱子进了门,看着慕容漪坐在位子上喝水,见了礼到她身侧,便跪了下来。
现今两人可算是朋友了,却仍要顾着礼数。
慕容漪抬起腕子,陈草木搭上手便诊起脉来,过了会儿又收了东西,才开口道:“娘娘已有近两月身孕。”
“……”,他是在说什么,愣在那里不动了。
两月身孕了,梁翠在门外听着。
两月身孕,她进宫才不过两月多,难不成进宫之后的某一天就有了孩子,这运气也是太好了吧。
生娃工具的作用发挥到了最大,现在有了孩子了,那在这宫中的地位不是更稳了。
她是否是这皇宫当中第一个为皇帝有孕的女子。
宫中现在妃位的几人,大多是入宫两年左右,也没听说谁与玄晟曾有过孩子。
先不思量这些无用的事情了,她有了孩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陈草木却先笑了,“娘娘有了身孕可是好事啊,如今皇宫当中只娘娘一人。”
就是只她一人才是难事,有孕是喜也是忧。
“这。”音调下沉。
这孩子来的措手不及,才近两月时间,不要也可,一碗药便可将这孩子送上黄泉路。
“若是本宫不想要这孩子,大人可有办法?”慕容漪小声问了句,现在宫中也没有别人,不必怕被听了去。
梁翠一直在宫门口,里面说着什么都听得见,她竟然已有身孕了,定要向宰相和慕容柔禀报的。
一听这话梁翠便要急了,只听着里面陈草木先说了话。
“娘娘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娘娘不愿为皇上生个皇子或是公主?”
愿意,当然是愿意的,可若要有个孩子,总要为那孩子的一生思虑,这一生恐怕也只能与玄晟是夫妻。
他待人很好,慕容漪也不一定要求个和她心中雏形一样的丈夫,比如说,就像玄仪那样的。
至少到今日这丈夫都是对她好的,她也不求十足十的好啊,只要日子过的下去,不是十全十美的天生一对也好。
“本宫还未做好为人母亲的准备。”回道。
陈草木自幼便是孤儿,从前在宫外做游医的时候,便见了不少有孕几月的女子,他想着自己是否也是那些女子在如花的年纪所孕育的孩子。
总之想要到这世上来,总需要一个母亲的。
“娘娘当真不愿意吗。”陈草木神色认真的问了句,那可是个生命啊,他从前也只为风尘女子下过堕胎药。
不过是闲话问一句嘛,这孩子要与不要对慕容漪来说都是一样的,王朝宫廷出生的孩子可与别的不同,能够富贵荣华,可活着也辛苦。
“那,大人就先不要说出去,我还要再想一想。”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