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圈都红了,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噼里啪啦的掉泪。
玄晟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她也没有反抗,便拍着她的背哄道:“朕听说婴孩若是睡不够或是吃不饱便会哭闹。”
低着眼睛看她哭得涨红的小脸,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可擦掉一滴又滑落一滴。
如今她闹脾气哭的架势,与慕容漪初入宫时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极了,一向火爆**的卫骄蔷何时也转变为弱女子了。
“好了好了。”慢慢哄着,将被子扯过来盖在他二人身上,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这样子像极了一位慈父,他为人丈夫还要做哄孩子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委屈。
也不知萱妃什么时候才能好些,她每日吃不下睡不好的,玄晟心里也着急啊。
“刚出生的孩子睡不好便会哭闹,朕看骄蔷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是不是睡得不好啊,朕抱你再睡一会儿。”
抱在怀里的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大女儿。
萱妃听着他这话也接不下话去,再者喉咙已经被憷哭塞住了,想要出声也出不来。
好像是她在闹脾气啦?她心里气不过又说不出话来,不被了解的感觉更让人觉得难受,眼泪掉的更多了。
没了办法便将眼睛闭上了,长长的睫毛搭着,玄晟看着她的样子,尤其是闹脾气哭的样子心里只有怜惜,哪还有嫌恶。
低下头吻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一偏头却见红云带着陈草木进了殿内。
天还没亮透,陈草木这个时辰便来。
听了慕容漪的主意,这几日玄晟便叫他挑选学习外科手术的人选,若不是重要事情,以他行事的风格不会这个时候找来。
寝殿的帷帐都收着,他与萱妃此刻的样子,都被人看去了。
他原本就是这么疼女人的,所以不怕看,不过若是今日被抱着的是慕容漪,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从前玄晟以为慕容漪柔弱可人,可日子愈久便愈觉得她性格当中的倔强,可不似萱妃外强内弱。
陈草木见皇上如此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再见着仍然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如何在女人面前做到这样的关怀备至。
红云欠身才要开口禀报,便被玄晟摆手阻了,示意他们先出去等。
待怀里的人渐渐睡熟了才将她安放好,披上外衣往外殿去。
李江正在殿门口墙角躲着睡觉,听着有动静,一睁眼见他出来了便上前迎着,而此时才过四更天,天还蒙蒙亮。
而玄晟也没睡成一个好觉,再看李江的困倦模样,倒觉得自己与当差的一样辛苦。
“才四更天,皇上怎么起来了?”将哈欠忍住问道。
想来是李江在睡没见着陈草木来,他一把年纪了也实在辛苦,“你去睡吧,朕要与陈太医说些事情。”
再一抬眼,李江便见了红云与陈草木在前面立着,他是近身服侍的,玄晟在这他怎么能去歇着。
“奴才伺候皇上。”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个哈欠。
都困成这个样子,“去吧。”说了一句便往前走去,刮了阵冷冷的小风,将身上披着的衣服紧了紧。
走到他二人近侧才见他已到了面前,陈草木一拱手,“见过皇上。”
红云躬身立在一旁。
陈草木抬起头来看了玄晟一眼,便直接说了:“皇上,微臣已做好招揽民间学子的准备。”
“什么时候。”问道。
“今早。”
他动作倒是快,“那你便去办吧,可还有旁的事?”
“就是这件事。”应道。
”微臣准备着在学子面前做一次解剖演示,所以想请皇上准许。”语气平静的说道,但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玄晟的表情。
将这种方式展现在百姓面前,就如同在表演一场变相的凌迟,想来这办法大胆,还是要先请示为好。
而陈草木被交代的差事又没有其他上司,他的直属上司就是玄晟,所以这个时辰便来了。
听这话玄晟便觉得此做法有失妥当,今早就要出宫去招揽学子,那这些事情为何不早些与他说。
便道:“你怎么不早点来和朕说,直接在人前开膛破肚你当搭戏台子唱戏?”语带责问。
他微微抬头,一脸茫然。
这段时间都在忙着考虑如何为学子授课,也是他技艺还不精的缘故,才半年时间,还未怎么熟悉便被慕容漪赶鸭子上架了。
所以招揽学子的事情被他押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他的人现在已出了宫门到街市布置去了。
而且告示也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所以是不能停下了。
说话间陈草木却见玄晟打冷颤,才发觉他只披着件单衣,便道:“不如微臣与皇上到殿内仔细说明吧。”
听言玄晟有些无奈,心想着陈草木的慢性子世间难求,对红云道:“带着去吧。”
红云应了声便领着二人往偏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