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多抚着琪雅的背,带有怜爱的说道:“乱说话,皇帝陛下与太后娘娘哪里是外人呢。”
琪雅从他怀中动了动,就像只小猫一般,可也不看玄晟。
而玄晟却从心里喜欢她,直接说道:“藩王的小女儿生的真是好。”
本来恩肃还担心他这儿子会不愿意,听了这话可放下心了,笑道:“藩王瞒的我母子好苦,把这出挑的女儿藏起来。”
罗多看向她一笑。
“是怕我家会苛待不成,小公主快起来,到哀家身边来。”温声说道。
罗多推推她,这才从他怀里起来,袅袅的走到恩肃面前,恩肃细看她的身段长相,拉起她的手来,“可真是好呢。”
琪雅羞得不敢抬头,恩肃顺着将手腕之上的玉环取下,套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哀家初为皇妃之时先帝所赠,今日就给了你,给你初入宫取个好彩头。”
可琪雅还没说答应呢,小声嘟囔着,“人家还没应。”
“这玉环都带上啦,可不能辜负太后的好意。”罗多畅然一笑,见今日这情景,他的小女儿怎会受什么委屈。
这架势,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玄晟心里是喜欢,可宫中众多女子,他见见都会说喜欢,自来美貌者重,身家也都贵重。
如今宫中有两位外族公主了。
只不过先前的黎美人只是他饭后的一道甜点,想起来便有,想不起来便没有。
“新人入宫都是皇后打点的,见过皇后娘娘了没有?”恩肃问道。
琪雅摇摇头,她只见过一面,见过赵慧茹在这位皇帝面前低声下气,想到这里却为自己担心起来。
她从来玩闹,一直被人宠惯着,伺候人的事可做不来。
“就叫慧茹去办吧。”温温笑着,拉琪雅到身边坐着了。
……
萱妃被黎美人带回了花宜宫,而几名侍卫也跟着来了,被禁足在此。
眼看着家人的死期便至,她急的快要发疯,可却没有能够帮忙的人。
黎美人拿过刚熬好的药递到萱妃面前,“姐姐先吃药吧,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计议什么,皇上的圣旨已下,这次她家是难逃了。
“没用了。”哀哀道,若是家族被灭,她想不到今后还怎么活下去,“若是哥哥与父亲都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听言黎美人将药碗放下,着急道:“姐姐怎说出这等话来。”
“若是有天你也碰上这种事,你会如何作想。”声音低沉,她也只能干巴巴坐着等了。
黎美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的确失去亲人是至痛之事。
真怕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不过好在她母家不在朝堂做事。
“姐姐先吃药吧。”从心底里同情她,端起药碗舀了勺送到她嘴边。
萱妃仍在想,想着是怎么一步一步到这步田地来的,她真恨,恨不得从一开始便没进这皇宫。
这丈夫太心狠了,作乱之事卫征不曾起过二心,那些信件他也看了,都是肺腑之言,为何不肯宽恕。
将苦药吞下,紧紧攥着拳头,眼眶含泪压抑愤怒道:“皇上,真是好,真是厚待我家。”
“姐姐也不要怪皇上,他身在其位,要为身边人考虑着想,也有他的不情愿之处。”黎美人搅合着药劝道。
是有多久没见玄晟了,他待自己的情谊浅薄,却仍然为他说着好话。
“从前不懂得怪他,到如今便懂了,他看待宰相家才是真看重,还是哥哥说的对啊,外臣无论多尽心都是外臣。”
冷笑一声,亏得她从来心向着玄晟,她的信任爱慕在那男人眼里都一钱不值。
“姐姐别这么说。”轻声劝道。
见着萱妃要与玄晟反目成仇,心中也不好受。
“怎么,我说错了吗。”冷眼看向她,“我哥哥赤胆忠心,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难道要哥哥看着生身父亲不顾。”
想到此处便忍不住垂泪。
而黎美人一心向着玄晟,根本不能体会她此时痛心,“见姐姐如此,妹妹也很着急,不敢想妹妹的哥哥若有今日,该如何是好。”
抬眼看看萱妃,见她流泪悲痛,复又将眼睛低了下去。
提起塔颜,倒叫萱妃想起了什么,毕竟与他有过一夜交情,不知他是否能够帮上忙。
外族邦交,若是对大燕有所求,想来玄晟不会拒绝吧。
她父亲的罪责难逃,可卫征当真是冤枉,这世间也要有亲人在有个牵挂,若家人都不在了,她就真的成了无依无靠。
“妹妹,可否帮姐姐一个忙。”渴求的看向她,眼下能够帮上她的就只有黎美人了。
“姐姐说。”等着她的下话。
顿了顿,轻咬着嘴唇。
“你兄长,贵为塞北首领,与大燕仍有交往,姐姐知道塞北一向与波斯古国不睦,我出身将门,从小便知兵将之事。”慢慢道。
黎美人却猜不出她要说什么,点头应着。
“若与波斯为战,必须得力将领,我兄长最长兵战,将来许能略尽绵力。”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