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云,玄晟不知该如何劝说她,她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心中所想。
“罢,罢。”再说不出其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是这般,闭口再不言了。
从皇宫出来,并未直接回王府,慕容柔一直为她父亲挂心,便先往宰相府去了,颠簸一路,马车在府前停下。
慕容柔先下了马车,与马夫一同扶着玄仪下来,自从上次从江南回来,玄仪腿上的病根便落下了,行动之间总有些不便。
“这时候了,也不知父亲歇下没有。”与玄仪说了句。
“听闻岳父他近些日子心中不痛快,你也好去为他开解一番。”随着说道。
便与她一同进院中了,见屋内的灯还点着,看来是还没睡。
府中的小厮见他两人来了,上前迎着:“小姐姑爷来了。”
“我与王爷来看望父亲。”微笑应道,对自家人的态度很是温和。
那小厮朝着慕容瑾的书房看了眼,回道:“今日有客人来,老爷正与人说话呢,还请小姐和姑爷到大堂坐坐。”
这时间怎还有客人在,慕容柔觉着纳闷却也没多问,微垂头便随着小厮到大堂等着了。
到大堂坐着,小厮送了茶来,“小姐与姑爷先喝茶等等。”
慕容柔笑了笑,问道:“娘亲已歇下了吗?”
“是,夫人早早便歇下了,小姐要见夫人吗?小的去为小姐请来?”问道。
也是许久不见母亲了,慕容柔心中却是想得很,可也不愿扰她休息,“罢了,我今晚就与王爷在家中住下,明早再与母亲相见。”
那小厮躬身便退下了。
两人静坐着喝茶,慕容柔提了句,“父亲这些日子遭朝中多为官员打扰,据说是说父亲年岁大,要他在家中好生养着,可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向父亲挑衅,父亲的精力却是大不如前,可却强要他在家中休养,这安的是什么心。”
想起来便有些气恼,宰相在朝中是一人之下的位子,竟然有人在她父亲面前如此放肆,她当然是心中不快了。
“朝中事,本就是千奇百怪,我也有听说,岳父与朝堂众人多有不睦,想来父亲若是愿意,与那些人将话说开便也无事了。”玄仪应道,他并非是生事之人,也说不出如慕容柔一般的狠话来。
冷哼一声,“我父亲身在高位,岂能向那些不知高低的人低头,我父亲原本就无错,只愿皇上能看清何人才是真的忠心。”
与玄仪坐了许久,慕容柔抬眼往院中看去,大红灯笼将白雪映红,却见着一个身着异服的高挑男子从西面走过来,一直走出了大门,而后见慕容瑾走进视线之内,立了会儿,转身见她两人在大堂之中。
便走进大堂之中,他两人站起身来上前迎着,见礼叫了声。
慕容瑾面容平静,问了句,“你两人怎这时候来了。”
满面笑容回道:“今日宫中做宴,兰妃娘娘已晋封贵妃,我与王爷才从宴席回来,顺路来看看父亲。”
点头应着,“坐着吧。”便与他两人坐下了。
“贵妃娘娘是福泽深厚,可是为咱家争光了。”笑道,这女孩子注定是成事的人,慕容瑾从见她第一面起,便知她不是等闲之辈,失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天上白掉了一个女儿给自己,似乎是强上不少,到底是赚了。
“是啊,小婿今日见了,皇上对兰妃娘娘十分不同,宠爱到似乎是强过皇后了呢。”玄仪应道。
玄仪与慕容瑾在主位坐着,慕容柔坐在一旁,问了句,“方才家中小厮说,父亲在与客人说话,女儿是好奇,父亲是在忙着什么,这时候还与人商议。”
听她的问话,慕容瑾端起茶杯来喝了口,应道:“琐事而已,你无须过问。”
那人的服侍奇怪,慕容柔也是心中猜想,看着那人的装扮,倒像是来自波斯,而波斯与大燕从无往来,慕容瑾的身份又特殊,与外国人士往来只怕惹人非议,只是他不让问,便也住口了。
“岳父近来身子可好?”玄仪温声问了句。
原本慕容瑾就不是很喜欢这女婿,可他与自家女儿婚事已成,到底是一家人了,应道:“都到了这个年纪,身子也就是这样了。”
玄仪轻笑道:“还要岳父多多保重。”又小心劝道,“朝中事,岳父也不必十分放在心上,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阿柔近些日子可是为父亲担心不已。”
点头道:“为父会保重,这辈子经受的大风大浪多了,遇到刀枪无眼也没伤到分毫,几句冷言冷语还是受得住的。”面上表现的不为所动,可他深知旁人的一举一动都与皇上脱不了干系。
若非是皇上默许,那些小臣怎敢在他面前放肆,而对玄晟的心意,也不如从前了,若是玄晟有心要夺他权位,莫非他还能干坐着心甘情愿领受吗。
就快要开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塞北要与波斯起战事,大燕众人都不知,可慕容瑾却不会不知,而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波斯一方也是明白的很,若没有大燕相助,小小塞北怎有这胆子。
这不才听说大燕朝中对当朝宰相慕容瑾有排挤之心,就见缝插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