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笑三生的所谓遗言到底没有交代成,在阿不狞笑着将满清十大酷刑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山贼的例行一搜倒是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个了不得的物件。
“不就一个玉环么?”
看着平安禧欢二人明显不同于刚刚的神色,阿不眼露不解。风一横后山库房打劫来的玉器论个头论成色哪个不是珍品,这个匝着红线的玉环她还真看不出哪里值钱了。
平安再次打量了那男子,目光却是有些慎重的收回,与旁坐的禧欢对视一眼,眸中不约而同划过几不可见的幽色,在阿不耳边嘀咕起来。
“恐怕不简单。”
阿不偏头看他,许是被他的神色感染语气也轻了很多,“哪里不简单,是人还是这玉?”
“都不简单。”
平安取了玉环对着阳光,“可曾看见什么?”
阿不顺着将目光投去,那映照下的玉身便有什么痕迹显现出来,隐约是字。
“无——聂?那是谁?”她撇了头一脸茫然。果见平安禧欢皆是扶额作无语状。
“姐姐,你是黛国人么?”
“不是。”她很认真的摇摇头,她是中国人。
“……”
女子茫然无知的表情让人郁结,深呼了口气,平安的视线在笑三生与阿不之间来回,最终停在她身上,“黛国国主凤姓。”
她点点头,这个她知道,而后忽的反应过来似的上扬了声音道,“你是说他其实叫凤无聂?!”
“姐姐,你能先听我说完么?”
“你继续,你继续。嘿嘿~”
他忧郁的控诉让她讪讪,手往嘴边横着一拉,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膝下三子,太子凤无缺,三皇子凤珏,而后一个便是当今宠妃宛妃之子,深得国主喜爱。传闻他衔玉而生,因玉透光显无聂二字,故以此取名。”
他简要的说,却见女子的视线落在对面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男子身上,皱着眉沉默……
后院凉亭
“植绒花丝纱十匹,百年沉香木一块,金丝尾卷狮茶三罐……”女子本无波澜的语调随着账本上的记录微微的沉了,机械的翻过一页页,末了,“总计,三千二百一十八两。”
浅意盯着本上大红的字不出声,那是那个女人这一个月的消费加破坏记录。
“吱吱。”
她扭头看去,石桌上的吱吱正穿梭在食盒上的各色糕点间,对了,还有这个吃货。眉宇微敛,遂提了笔在本上续写着,什锦糕鸳鸯面猪蹄肘子……零零总总下来,居然也占了一千两银子。
她终是停了笔,一双清眸略带迟疑望过去,要不要继续禀告?
对面懒懒躺在躺椅上的男子正侧了身支了头取着食盒中的杏仁糕喂玩吱吱,眉眼淡淡,好像对刚刚她的禀报不甚在意。
待到吱吱拍着肚皮躺在不肯再动时,男子似勾未勾的唇角微微魅惑的提了几分,却是弹捻几下手指,将碎末去了,仰身躺下。
她不再说话。
晌久他眯着眼幽幽说着,“今儿个有收获了?”
“劫了一人,似乎,”她微一停顿,“似乎有些不简单。”
刚刚有人报那个女人又劫到了一人,与以往人质颇有些不同。不待他问继续解释着,“说是先前有过节。”
过节么……
脑海里闪过那天她一身的狼狈。
他的胸膛平稳起伏,呼吸绵长,好似下一瞬便能睡去一般。
凉亭周围寂静清幽,不似外堂吵闹,远远的听着一路的“突突”声传近,这份静谧便被打破了。
浅意心头一紧,随即将头转向躺椅上的人,见他没有显露丝毫不悦之色这才轻松了口气,可随即又眉头轻蹙,清冷的眸子划过一记叫人看不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