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声只落下,还不待人眼瞧得分明只觉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两声哀嚎响起,再次定睛细看去,众人皆骇:那本架着女子的两个小兵早已倒地不起,紧抱的手血涌不止,血色在地上晕染,而那鬼魅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两脚直立着的松鼠正拿爪子抠着嘴一副要作呕的样子,本是触目惊心的场景也多了几分诡异。
看着面前冲自己晃着尾巴的松鼠,女子只是依旧站着不动,也不知想些什么,披散长发下,没有人看见她眼里有水光闪动。
只见吱吱敞开双臂一跃,她条件反射般伸手一接,松鼠稳稳落在手心。拢在怀中,她的身子有些微抖。
此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逆贼和那畜生速速拿下!”
那大将一吼,刚刚被震住的众人才回了神,索性直接拔了刀逼向紧闭着眼抱着松鼠的女子。可还没触到女子的一方衣角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然后是“砰砰”脆响,士兵手中执着的刀应声而断,散落在地。
“刀剑无眼,安全第一,还是安全第一。”
众人既惊且骇的看着幽灵般出现在女子身边的男子,他嘻嘻笑着转身打量周围碎的七零八落的残渣,然后转头一拍女子肩头,一改先前的从容,“阿不你该不是吓傻了吧?”就跟变脸似的,平安的面部已扭成了苦瓜。
女子微垂着头,脸被发遮着看不出神情,没任何反应。倒是吱吱冲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用菊花朝他,果然,他长眉倒竖脸黑如炭。
“你是何人,竟敢妨碍朝廷捉拿逆贼!”那又被惊了一下的大将震怒大吼,刚想抽刀的手却不知被哪儿来的一股劲一堵,竟无法将刀柄抽出一分。
“哟哟,这可真是奇了,西关口的戍边大将都是奉了朝廷哪门子的命来内城缉拿逆贼的?”
“你!”
禧欢枕着双臂怡怡走出,看那被噎着的将领心情大好,眉梢飞扬。他走进,眼梢似是无意一瞥,然后惊喜万分般向负手静立堂中的人弯腰一鞠,“见过三皇子。”
不待凤珏回话禧欢直起身自顾道,“我说这萧将军怎的出现这在,感情是一路护着三皇子啊。”他恍然大悟自说了一番,不曾知道,这瘦猴般的男子也有如此大嗓门的一面。
在场的人静静的看,神情各异,心中几分清明也只道是因人而异了。
凤珏盯着面前笑的人畜无害的男子,相比禧欢的熟络,他的神情从一开始就未变过,视向他,眸光深弥而冷冽无情,沉声道:“将这胡言乱语之人拿下。”
“哈哈,我就说你这瘦猴子的大众脸没人识,你还不信。”
禧欢嘴一嘟,他真想撕烂了那张嘴。
随着那男女走进,人群无不是屏着呼吸退开让道,痴痴的看着妖孽般的男子款步而来,意态虽慵懒可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可逼视的威然。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刚刚哂笑着打断凤珏的命令的深雪。
容艳如花,人华如锦,唯此二人。
此二人一出,堂内有人吸气连连,气氛愈加诡异。
凤珏面色终是微变,视向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男子,眸光深幽更甚,他笑得邪肆,而他却沉了嘴角。
“伊人楼名声远扬,你莫非也是慕名而来的,三皇兄?”
他眼梢处瞥得那一角的身形一滞,然后目光不动声色收回,看着凤珏,表情极尽轻佻。
全场哗然,能叫上三皇子一声皇兄的,不就是、不就是……
愕然、震惊、不敢置信,所有的神色在众人眼中、面上交替。
凤珏深深凝着他,猝然一声低笑,再抬头,眼中全是暗黑,“本殿皇弟在京城好好呆着又哪来的分身术出现在此,”他眸眼倏地一厉,手凌空一指,“来呐,将这冒充皇室暗杀户部尚书的一干逆贼拿下,就地处决!”
深雪啧啧了声,全然不在意般,捻了发丝抬眉视向二楼,带着一贯的妩媚与蛊惑,“柳相大人,不下来打个招呼么?”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倒吸一口气,柳相,是黛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深得当今圣上赞赏的少年宰相?竟、竟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