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
被身旁的良言撞了一下,金玉这才又想起三不议训斥,嘴一嘟,悻悻低头闭了嘴,只是偷瞄某个方向的眼神幽怨无边。
阿不没想到仅与他们有数面之缘的自己能被这个小书童臆想成这般为爱痴狂的女子,还是,她眼底的欣赏已经表现的太过炽热,他至于像看一副色狼的样子警惕着自己么?
“阿不姑娘,此番进京,是为……”
他微微惊疑的视线投向这里,她答的爽快,“哦,我是来找人的。”投奔大树,是要先找的吧……
柳梦留顿了片刻,眼中带着了然,唇畔一抹笑,悠悠道着,“若是漱涟王,想必能护姑娘周全。”
他的话一如他人,永远带了一股不紧不迫的从容,温润的就如微风一般。
她微愣了下,随即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柳相。”他的睿智,她又怎么会怀疑。在他面前,她好像从来都是轻松之态,没有负担,哪怕,他亦是玩弄政治的高手。
不待他问,她又继续解释起来,“今日刚进城哪知就惹上事了,”阿不一指指向肩头的元凶,便把方才事情的起因皆一一道来。
“被人追着,只好暂躲轿中,哪知竟是你的轿子,看来我运气还是不错的,呵呵~”
柳梦留本是带笑听着,可后来竟慢慢收了笑,但仅仅是这样,阿不已经心沉一下,不会真是捅了个大篓子吧?
“你说被咬的是贵人家的一只白猫?”
她睁着眼睛缓缓点头,开始紧张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照你所说,我记起方才追寻你的一干人衣上袖口处皆纹有暗银云纹,这些纹饰,”他看着她,语气依旧不迫,“只出自宫廷。”
阿不面色煞白,忽觉眼前一片黑暗,可该死的耳朵还异常灵敏的听着柳梦留未完的话——
“放眼黛国,能有一群皇家禁卫保护着还养着白猫的,”他微微一顿,“只有当朝的娉婷郡主。”
话落,她觉得她彻底失聪了。
看着瘫软在地上失声喃喃着“完了”的女子,不似他凝肃的脸,一双星眸某处凝着光点,间或划过一抹幽光。
在金玉良言惊诧不已的目光中,男子蹲身与女子齐平,再看着她,方才的些许凝素全然不见,“不过,若是阿不姑娘的话,或许还有转机。”
“此、此话怎讲?”她就宛如拽着救命稻草般盯着他。
此时,他已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温雅,“那猫,本是有人送于郡主的,说起来,那人与姑娘也是交情非浅。”
阿不猜测着他这像是打哑谜的哑谜,脑子里已经飞快的搜索着相关人物,跟她交情非浅,还又是能与郡主搭上关系的……
她犹豫着说着其实心里早就有底的答案,“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柳梦留笑着起身,无视已经呆愣的如同木鸡的书童二人,自顾说着:“娉婷郡主本名宓嫣,原是将门之后,沙场无情,宓老将军身殉沙场,只留下这一支血脉,皇上感其忠烈,不忍将门孤女零丁,便特封为郡主悉加照料,至此,宠耀无边。所以——”
“所以,我摊上大事了,是么?”
他含笑摇头,“阿不姑娘有一种能力,能将危机化为无形的能力。”
“呵呵~”她不懂他意,只是笑,不过这次,笑容可有些苦。
凤无聂,这次倒是想不找他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