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翻滚腾飞,扬起尘土弥漫,无不是桀骜凛然霸气。
“四弟怎的走了?”
身后,一身淡黄朝服的凤无缺望尘兴叹。
“见过太子。”
“都是自家兄弟,三弟何必见外。”虚扶了施礼的凤珏,风无缺的心思显然还在那件事上。
“三弟,方才四弟可与你说了什么,莫不是在谈论未来弟妹?”他难掩好奇兴奋。
如此,凤珏才明白方才凤无聂一番话的意思,这才跟太子又解释了一番。
虽说这太子自打一出生便贵为储君之位,但怎奈从小便只喜吟诗作赋,舞文弄墨,对经国治国之道全无兴趣,生性淳厚温良。空有骚人情投却帝王家,又怎的不是一种悲然无奈。
众兄弟姊妹中,他最佩服的便是这个四弟,虽有时看不惯他那风流性子,不过从上次他以一人之力保下黛国,此举,早已让他成为黛国上下的精神支柱,是神话,更是信仰。
所以当凤无聂向苍帝也就是他们的父皇索要专为皇室皇妃而配的玉牌时朝上所有人皆是震惊不已的模样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漱涟王风流成性,花名在外。以前做过多少的令人羞言的荒唐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突然宣布向善从良了,说不被吓到是假的。
京城,作为所有八卦的中心,继漱涟王只手改写黛国国运后,漱涟王妃这又一爆炸性的新闻终于已疫情蔓延似的泛滥开了,不过这次的流传较之以前更为隐蔽神秘,因为漱涟王发过话要给王妃一个惊喜,善良淳朴的百姓此时高度发扬了团结配合的态度,全城上下集中表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精髓。
于是,当整个皇城都关注着漱涟王妃的一举一动时,而所谓的漱涟王妃……
“都给我让开,我数一二三,看我手势,落月,你那时就冲过来啊!”
笔直长廊另一头,落月比了ok的手势,脸上的兴奋毫不输于对面的阿不,只是苦了那一个个提着水桶的婢女,忍泪无语,面相凄苦。
随着一手挥下,水哗啦啦倒涌出的声响,“都让让,我来啦!”,配合着“哒哒哒哒”的脆响,正挽着裤管衣袖拿着长刷趿拉着自制拖鞋的女子吼叫着来回奔跑着,恩,她在刷地。
以一名打杂工作者来说,她觉得自己很尽责,刚从市场上买完菜回来,又清理起王府了。不过从这水漫金山似的程度来看,估计这事后验收工作会不好做。
“哟,这是要淹了王府么?”
深雪闻着声响而来,却被眼前的一幕看的笑出了声,她就喜欢看阿不傻傻干傻事的样子,特逗。那个女人似乎有一种将人同化的魔力,因为——她眼瞥向那亦是玩的不亦乐乎的绯衣女孩,轻抚了下额间碎发,魅惑提唇,落月那丫头也跟着变傻了。
“深雪姑娘,您看这……”可怜老管家都快要挤出泪花了。
“随她们折腾吧,帮你打理王府不是挺好?”深雪一脸无所谓。
“哪是打理,分明是瞎搞嘛……”说起这个,管家更是一把辛酸泪,抹抹脸上没有的泪花,开始数落阿不连日来的种种罪行,“叫她洗衣服吧我一瞅她在那剪起衣服了,说是更改式样,结果全部下人衣服的袖子全没了,还说这叫提靴?前阵子和落月两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拖了两麻袋的脏兮兮的土球一样的东西,说是叫什么土豆用来给大家改善伙食的,我好奇叫人也去挖了点弄着吃,”说到这里,他急的一拍大腿,“当时就口吐白沫了,要不是咱一心大夫,我可就要去地下侍奉阎王爷去了。这东西啊,剧毒!”
“是前天吃的那东西么?我们吃了怎么没事?”
“哎,我也纳闷了,哪知阿不说我挖的是已经发了芽的,这鬼东西忒麻烦,必须是没有发芽的才行。”
听到此,深雪已是笑的花枝招展,目光从那两个奋战的女子收回,一拍管家的肩,目光幽幽,“老于啊,习惯吧,啊,以后可有的你操心的。”
留下意味未明的一句话,深雪扭着腰肢晃走了,老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