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理他率先进了屋。
杨家人围着那已经昏迷的孩子急的红眼,一见一心就如看见了救命稻草,“大夫,您救救他,救救这个孩子!”
“我看看。”
伸手探脉,又仔细检查了那孩子的体表特征,对上阿不急切的眸。
“能救,不过我缺一味药。”
“什么药?”
“靛青根。”
靛青根?阿不只是微微一闪神,倏地反应过来,“是不是具有清热解毒预防感冒外皮灰黄色的植物?”
“不错,近日这味药用量很大,后山山腰一处便有生长。”
阿不点点头,心中已经确定,然后拔腿就往外跑,“我去抓,这里就交给你了。”
“一心大夫,她——”
一心从那远去的背硬收回视线,微垂的眸一同掩去了其中神色,只是声调不变,“等她。”
虽是冬日,阿不一路跑至山腰,也是热的汗流浃背,弓着身喘着粗气,眼转着山腰,探寻着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靛青根,应该就是现代的板蓝根了,这种植物生在山地林缘较为潮湿的地方,耐严寒,喜温暖,又怕水渍,她首先就想到了去向阳一面探查,微微喘平了气,扶开丛密的杂枝粗叶寻找着。
山间温度更低,加上她一路跑着流了不少汗,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最要命的是,她皱紧了眉抚着膝盖,那里传来的一阵阵的酥痛令人难忍,这该死的风湿!
关节肆意痛着,阿不咬牙忍着,靛青根,绝对要带回去!
山下
那间破屋里的一众人已等的焦急万分,每隔一会就出去个人眺望后山的方向,却终没见找个人影只得折回屋,如此来来回回了好几趟,可那被千盼万盼的人儿就是不出现,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
时值寒冬,山上不比山下,待天色完全暗下来,她回不回的来就是个问题了。
“一心大夫,要不我们上去找找?”
想比他们的急色,一心面色依旧一派镇定从容,手幽幽从杨小让手腕上收回,完全将他们无视了个彻底。
众人不敢再烦他,心知这个冷面大夫性子一贯清冷,只得叹了声翘首望着门外。
“来了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再喊,众人一喜,唰的所有目光钉在一处。
“嘭!”
一个凌乱着头发的人脚步不稳的撞靠在门上,全身泥泞一片,膝盖处还磕出了血,只是手里紧紧捧着一堆植物。
“这、这么多够、够不够?”
一心脸色这才微微一变,吩咐人赶紧取了适量药草煎了,自己却打开了药箱帮她清理起伤口。
阿不痛的走不了路,只得让一心背着回去。一路上,二人无言。
气氛有些尴尬。
“嘿,你怎么会在陇西?”
“游历。”
“……”
“那个孩子会没事吧?”
“无恙。”
“……”
“你多说句话会要你命么?”
“……”
好吧,她就不该说出那话,想着以前两人就是没怎么交集的,虽说后面关系稍微缓解了一点吧一下子这样也挺是诡异的。
突然想起以前问浅意的问题,倏地就开口了——
“一心,你看我不爽,是因为烟绽么?”
感觉到身下的人蓦地一僵,阿不心中也是跟着一紧,就很想把所有的问题都搞明白。
“为什么烟绽不是留在凤无聂身边?她是被派到什么特别的任务了?浅意说我抢了烟绽的一切,是指凤无聂么?”
“王妃,我们是王爷的下属,一生就是下属,您多虑了。还有,”他一顿,可她却感觉到了他话里陡然转冷的寒意,“希望您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烟绽,如果,你还想让她活着。”
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女子身子蓦地一震,随后便沉默下去。
一心抿紧了唇角,他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可即使感激,仍然无法释怀。
他的妹妹,烟绽,永远是他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