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不少宛妃的势力都已经与他联结,看样子,他应该也知道了自己身世了。”说着,他的沉声一笑,意味未明,“倒是小瞧了他们。”
阿不没听出他的话音,默然着,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局面还是不可收拾的发生了,没有丝毫预兆的,撞击的她心神巨颤,突然想到凤无聂是因追随自己而让对方抓到这么大一个空子,脑海里似乎已经掠过民无归所血流成河的场面,刚还为解除疫病而激荡的心一下子泼冷。
“他应该也很意外,我居然会为个小丫头只身离开。”他邪邪勾起唇,轻抚着她发白的脸,那样子似挑逗又似无赖。
阿不一口气没呕出来,被他一闹却散了不少心悸,“皇帝老伯他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要不我们直接出发吧?”说着又自己否定起来,“不不不,他们敢这么做肯定就等着我们回去,说不定回去的路上就埋伏好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说完,她定定看着他,盯了好一会,却换来他一声猝然低笑,连连摇头。
“感情你这耳朵放着就是当装饰的?”他拉拉她两边耳垂,颇带了几分惩罚的力道。
阿不被捏的烦了才回想起他刚刚一开始说的话。甩了他,道:
“三路?”她和浅意一路,这个刚刚已经听到了,还有呢?
她拿眼神问他。
“我独自从小路出发,还有一队嘛,自然是漱涟王爷和他的王妃了。”
他看着她,笑的高深。
京城,承天殿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尖锐的鸭嗓拖着声线徘徊在朝堂之上,余音刚歇,一道苍老却不失力道之声马上响起——
“臣,徐良有事启奏。”
言罢,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手持象牙笏,铮铮道:“启奏太子,皇上龙体欠安已有数日不曾早朝,如今局势动荡,漱涟王又不在朝中,羌、辰两国已有些蠢蠢欲动,臣斗胆让众大臣们往内殿探望陛下,以安臣心。”
话落,底下便有不少人附和,朝堂一时有些嘈杂。
“徐大人心念我朝社稷实乃黛国之幸,只是父皇龙体欠安不便多扰,朝中之事便由本殿监国代掌,诸位都是我朝的栋梁,本殿还要仰仗诸位多多辅助。”
凤无缺温文一笑,看向底下臣子。
“太子言重,太子既是圣上钦点的监国,臣等自当倾尽全力。只是殿下,如今民间民心涣散,漱涟王不知归期,如今正值非常时期,是不是要派人再前去打探?”
“徐大人多虑了。”
凤珏笑吟吟看向徐良,所有人目光便凝向他,将众人的目光收入眼底,眸中幽色流转,这才道:“四弟做事一向有分寸,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岂会如此不济,与其加派兵力去寻他们,倒不如加强城中防卫,确保父皇的安全,你说是不是柳相?”
一身朝服,更衬得平素这如玉男子丰神俊逸,柳梦留面上挂着清风朗月般的淡然,只是对凤珏片刻的对视中眸微微一闪,终是浅勾了唇,“三皇子所言极是。”
见柳相已是如此答,那老臣终是没了异议,朝中又商议了其他一些事便散了朝。
进了内殿,凤无缺便敛了所有神色,回身看着来人,眸中带着几丝隐忍的愤怒,沉声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