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之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倨傲的笑意,“我的结论都来都不会出错。”
研究室的门就在彼时忽然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走了进来,“局长通知——全体人员现在立刻到会议室开会。”
正是午后四五点,日光将会议室里照射得明净敞亮。乔希坐在角落里,看着顾炎之一身笔挺如刀裁的黑西装,俊脸淡漠的走上前台。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此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初步确定杀手,以尽快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索。
顾炎之环顾一周,淡淡开口:“凶手是典型的‘有组织能力罪犯’。这是相对于‘无组织能力罪犯’而言。后者后者通常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行为混乱,缺少计划性,犯罪现场一般会留下无数的痕迹和破绽。而我们的罪犯,很明显属于前者。
首先,凶手是同死者有一定联系的,必然是她所认识,更甚是她所熟识的人,因为我在死者的脸上并没有看到讶异或恐惧的表情,这证明死者没料到凶手会杀她,所以凶手是她所认识的人并且潜意识里她对他是放心的,并且据我推断凶手对死者有着某种痛恨至极而死者并不知晓的情绪,因为在死者死后他在死者的脸上身上甚至下体实施了残害。
受害者被隔断喉咙一刀致命,凶手采用了最快也是最简单的杀人方式,事后清理现场的方式也极为简单粗暴,我在死者家中的浴室发现了被处理过的沾了血迹的湿毛巾和手套等东西,这次的凶杀十分的稚嫩,极有可能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谋杀,凶手在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死受害者,但可能他与受害者产生了什么激烈的口角或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导致他错手杀人。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蓄意谋杀的话,凶手早有杀掉死者的预谋,并且这种想法长期存在在他的头脑中,却一直没有付诸实施,说明凶手没有杀人的胆量或者变态的程度还不算太深。但他忽然动手杀人,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臂如他与死者之间的矛盾加深,他内心对死者的憎恨程度加深,导致他心理压力的加大,从而走出了这一步。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位置在作案过程中曾有过转移,据我观察,死者应该死于浴室,后被转移到客厅,至于这么做得原因,可能是凶手为了更方便细致的清理犯罪现场的残余痕迹,也有可能是一种——示威。
另外死者死后尸体被转移和死者被一刀毙命都证明凶手有着非常大的力气。
所以,我们的搜索范围主要是沈薇儿身边所熟识的人,同她有过爱恨纠葛的人要着重调查,凶手的身份可能是杀手,医生或是会经常用到刀的任何行业。”
他一讲完,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
乔希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一脸淡然的顾炎之,午后的阳光淡淡的笼罩在他的周身,他微微挑起的眼角那样的倨傲又孤高,遥不可及却又璀璨耀眼。
坐在最前排的局长赞赏的看了看顾炎之,又扭头看向坐在身侧的韩琛,“上去说说你的看法。”
韩琛点点头。
“大家请看这个。”他拎起手中放有物证的收纳袋。
透过透明的收纳袋不难看到,袋中是一团头发,一团缠绕在一起的凌乱长发。但这是谁的头发?众人都注视着那团头发满面疑问。
韩琛继续说,“这是我们在死者的家中,更准确的说实在死者的家中和指甲中发现的头发,经专家鉴定,这团头发正是来自于畏罪潜逃的女杀手。如果说在死者家中发现女杀手的头发并不是一件令人稀奇的事,那在死者的指甲中发现女杀手的头发呢?”
韩琛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蹙起了眉头。
他顿了顿,方才道,“按照传统的刑侦推理手段,通过此物证,我以为正是由于死者同凶手产生了某种激烈的矛盾,导致死者对凶手大打出手,从而指甲里嵌有凶手的头发,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的女杀手。”
他面色沉重的凝望着众人,“或许,我们之所以没有搜捕到女杀手踪迹,就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她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而现在,她回来了,回到这里继续杀戮!”
会议结束,乔希跟在顾炎之身后走出会议室。
“刚刚你为什么没有确定凶手的身份?”乔希不解的问道,按照顾炎之的推理水平,韩琛可以得出的结论他必然也可以得出,可他刚刚却没有明确说出杀死沈薇儿的人是那个国际杀手。
顾炎之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连她的话都没听见。
被人忽视的感觉很不爽,乔希小跑几步往顾炎之面前一横,“你看不到我?”
顾炎之的眉头蹙的很紧,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这样凝重的神色乔希第一次在顾炎之的脸上看到,不由愣了一愣,“怎么了?”
顾炎之那白皙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清隽的眉目里,却慢慢浮现漠然,“这件案子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