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温柔起来,按着夏可肩膀的双手往里一收,便将那个浑身冰凉又颤抖的女人贴到了自己怀里,“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更好的开始,没有任何阻隔的,只想单纯爱你……”
夏可扯着唇角冷笑,一个字都不信,在荷兰的最后一夜并非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当时他眼神笃定而真诚地看着自己,说对夏远只有些许印象,她没有瞧得出丝毫破绽,如今也是一样。
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不再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失去爸爸的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晚了。”她的声音平淡又低落,连同情绪一并都是,一夜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爸爸、孩子,还有她曾经掏心掏肺的恋人,夏可却觉得自己好像连生气发怒的力气都没有,眼里的泪水已经干涸,她突然抬起头,那双眼睛如同一并干枯的泉水,黯淡无光却惹人生怜,“你要是不准备杀我,就让我走吧。”
叶邵庭的身躯顿住在那里,好几秒没动。
夏可视线垂落,没理会他,顾自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生产过后的第二天,身体没能恢复,再加上没吃东西导致体力全无,每走一步都吃力得很,但她不想再跟叶邵庭待在一处,这个男人危险得让她心悸。
从床边到衣柜的距离不过两三米,夏可走到一半,手肘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捏住,不重,却足以叫她挣脱不了。
她侧过身瞪着那人,眼神里满是恨意,“放开!”
叶邵庭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着,静谧的病房里甚至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夏可此刻不怕惹怒了这个男人,哪怕他发了脾气真要她命,对她来说也许还算是解脱。
男人精装有力的手臂将她腰部揽住,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没法放开你,有什么脾气有什么怨恨可以对我发泄,这是我欠你的,但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也是我的底线,你爸的事我会找人查清楚,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会给你交代。”
他说完,大掌控制着力度将人有放置在床上,径直朝门外走去。
夏可不甘,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往男人的背上扔过去,那东西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落在男人的背脊上倏地一弹,掉在地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放我走,叶邵庭,你这是囚禁!”
男人皮鞋落在瓷砖上的声响一停,片刻之后才又重新响起,在背对夏可的他的脸上,那种森冷阴鸷的表情,几乎可以把周遭的空气都冻结起来,“可可,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哪怕想对付我,也要先把身体养好。”
病房的门咔擦一声被关上,男人背靠着走廊边上的白色墙壁,身躯一点一点滑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那里面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直像尖针刺穿他的心脏,叶邵庭在外面安静听着,连呼吸喘气都不敢太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