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她了,是我最为不放心的。傅容!如果到时候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你就带她去西雅图,到了西雅图,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温隽凉这么说着,却好似在说着遗言一般,令傅容的心脏在不断抽痛着,他突然再次上前了几步,声音低沉道,“温总,您刚所说的,我一句都没听见,那是您的家事,您的女人,您的女儿,与我何干,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十几年来,傅容第一次对温隽凉说了反驳的话语。
“您既然这么不放心,那就好好的,您好好的,他们都不会有任何事,什么都不会有。”傅容继续说道,那眼眶却是再次通红起来,“温家的掌舵者就只有一个,我认了那一个,那也就只是那一个而已,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温隽凉却是看向了傅容,那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是那么的坚韧,但是那右眼此时却是慢慢红润起来,是什么东西似乎要滴下来,他道,“傅容,我身边也就是你了,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不会答应,我死也不会答应!”傅容却道,“我请您好好休息,一切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闻言,温隽凉却是笑了,“已成定局,无力回天。”
这个夜晚,傅容不知是怎么样走出的温园,他只知道他走出温园后,早已泪流满面。他并未马上就离开,是直接站在了温园的栅栏外泣不成声。
而,温隽凉却似乎什么都未发生一样,他端坐在那张椅凳上看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依然看那些繁杂的数据。
如常,温隽凉在书房待到了凌晨的时候才离开。
他独自一人走过了长长的回廊,然后来到了果儿的房间门口。门并未关上,仅是虚掩着,他轻声推入了门。已是凌晨十分,姜碧蓝与果儿早已睡下。
温隽凉看了一眼,并未上前,而是慢慢退出了门去,然后转身离开。
在那回廊的尽头,他走过了室内的小型花园,来到了他们之前的主卧。他站在门口,却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流淌,是什么正在开始躁动,他推开了门,走进了主卧里。
这里,已早已没有她!
是那张她素来喜欢的沙发,她一直喜欢卧在那一个角落里,曲着腿,书放在膝盖上,她不喜欢拿在手里,她说,拿手里太累了。
他说她,“你怎么这么懒!”
她笑着回,“反正有你,你会给我拿。”
——是!他会给她拿……
此时,眸光亦是瞥见了那梳妆台上的椅凳来,她的习惯素来不好,洗完澡就直接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脚上也不爱穿拖鞋……
她就坐在那梳妆台前,他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想睡觉,有时候吹到一半,她便直接倒向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揶揄她,“谁像你这么贪睡,吹个头发还能睡着。”
她继续笑着回,“谁让你吹的太舒服了,而且刚洗完澡,肯定是想睡觉的,所以都是怪你。”
——是!都怪他,什么都是怪他!
眸光突然一闪,是那本书,他亦是习惯捧在手里看的书。
温隽凉此时亦是看见了,他慢慢走了上前。他将安放在桌上的书拿起,书上丝毫没有沾染任何尘埃,应该是每天都会来这打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