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你以为我屑于站在你们白家?你认为为什么我们两家会这般交恶?问问你爷爷和我父亲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为此我遭受的牵连所受的痛苦,我要你们千百倍的还来!”
狠戾的北堂玥,如同华域中爬出索债的修罗,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北堂玥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素来隐忍淡漠,这般的爆发还是第一次。
苏溪汐的心狂跳着,原来仇恨已经扎根那么多年,小时候她所窥见的不过是小小一斑。
北堂玥恨父亲,恨她的妈妈,可是,这又和白老有什么关系?
白以荀一时亦没有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唯有顾译霆的唇畔浮着一抹冷笑:“老头子造孽太多,大概自己都记不清了。”
“三少,别说了。”
苏溪汐以祈求的眸光频频示意他,令他又是心中一恸,眼眉掠过悲伤。
“我们走吧,总裁。”
苏溪汐紧抿着唇,拉住北堂玥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她只知道,不能再刺激兄长大人了,他的情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
这一幕深深地刺伤了白祈薇的眼,方才北堂玥爆出的话更令她几欲崩溃。
这算什么,他们之间的婚约又怎么办?
绝不能让他们走,她有种预感,如果北堂玥就这样踏出白家门,她就会彻底失去他。
她必须做些什么。
“以荀,玥说的对,她不配做我们的三婶。”
白祈薇双目赤红,袅袅婷婷地飘了过去,柔白的公主裙令她像一枝动人的白芍药。
“表姐,你在说什么?”白以荀拧眉,不满自家人胳膊肘朝外拐。
白祈薇甜美天真的笑容中交织着一抹隐忍的疯狂,“我说,这个女人不配进白家门。你们知道吗,她都有个很大的私生子了。”
群众的八卦让她知道了离开的这段时间台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有儿子!
白祈薇隐感快意,苏溪汐不但进不了白家,和北堂玥也断无可能。
苏溪汐的脸立时褪尽了血色。
在台上的她敢那么大胆,除了护子心切外,最大一个原因是北堂玥和白祈薇并不在场。
而现在旧事重提,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惧,北堂玥会不会看到小澈,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三叔,这是真的?”白以荀很震惊。
顾译霆正要说什么,北堂玥却先他一步。
“三少,七少,就此告辞。”
他扯过苏溪汐的手臂,路过白祈薇身边的时候,冰眸一扫:
“祈薇,你知道我不喜欢多嘴的女人。”
白祈薇仿佛被抽去了神魄,苍白的神情格外惹人怜爱,楚楚动人。她扯出微笑:“我明白了,兮,那明天见。”
“嗯。”
跑车一路飞驰。
谁也不先开口,苏溪汐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已经快到她住的小区。
她很想问北堂玥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突然又想起上次的事件,北堂玥一定会回她一句,履历表上有,所以她又默了。
车子在小区门口戛然而止。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
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了北堂玥,他舒展了修长四肢,闭目养神。
仿佛一具形态优美的雕像。
他的静却不能令人无视他的存在感。
苏溪汐前所未有的紧张,双手下意识地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