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哲走了过来,看见坐在地上的两人,一个受伤,一个没了力气,他的火气噌噌噌的就上来:“慕静柔,你不连累瑾瑜是不是就觉得不舒服,你不让他死是不是就不甘心。”他愤怒的大吼,情绪完全失控。
“阿哲。”司徒瑾瑜出声阻止了他继续说,脸色沉了几分。
慕静柔的脸霎时白了,看着司徒瑾瑜身上的伤,还有那个几个被警察抓走的人,慕静柔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冷笑:“叶警官,现在是你工作时间,私人问题不是这个时间的事情,还有,我根本没要司徒瑾瑜帮忙,是他自己太好心硬要过来的。”慕静柔咬了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不准走,你还没录口供。”
“叶警官,去换双鞋子而已。”步伐一拐一拐,忍着极大的疼痛她继续向前走。
叶思哲满脸不爽,他狠狠的登了眼坐在地上的男人。
司徒瑾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
“等医生看了再说。”叶思哲根本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
“你说你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女人呢?如此的心狠手辣,刚刚的那一脚差不多要让那个男人断子绝孙了。”叶思哲调侃道,女人狠起来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司徒瑾瑜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思绪漂浮到刚刚那危险的一幕,刚刚在她眼里的是泪水吧,是不是再那一刻她紧张得都要哭了?嘴角挂起一丝丝浅笑。
“你傻笑什么?跟个呆子一样。”叶思哲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是得佩服司徒瑾瑜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司徒瑾瑜并未答话,目光落在远处越来越近的人影身上。
夜已深沉,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墙面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声音分外的清晰。空荡荡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了一抹人影,她穿着普通的病服,脚上绑了几层绷带,一拐一拐的走在廊道上。
慕静柔走得有些吃力,额头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医院里的男女病房虽然在同一楼层,却是分开的,女病房在右边,而男病房在左边,即使在同一楼层,它的距离也十分的长,对于一个脚受伤的病患来说,这距离就更长了。
站在左边靠里间的病房门前,慕静柔站在门口,已经有些喘息,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皱紧双眉,深吸了口气。
等待自己的呼吸变得正常,她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病房里静悄悄的,她小心谨慎的走到床前,床上的司徒瑾瑜安静的躺着,闭着双眼陷入沉睡当中,她站在病床前,连呼吸声都小了些,害怕吵醒床上正在休息的人。
司徒瑾瑜的伤比慕静柔的要重很多,他的整个肩膀上都绑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白色的绷带上还可以看到渗出来的红色血迹,手上插着针管,吊瓶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的输进他的体内。
慕静柔就这样认真的盯着他,小手颤抖的伸到空气中,好像要去触碰床上的人,又害怕的抽了回来,放入身侧,不自觉的握紧。
她细细的打量他的眉眼,不知是不是他失血过多的原因,皮肤略显得有些苍白,但这张苍白的脸上却找出其他的瑕疵,连一个痘印都没有,细腻的像冬天里的白雪,更像是刚煮熟的鸡蛋,浓黑的剑眉微微的皱起,双眼紧闭,黑色的睫毛浓密的交叠,美的如同一只休憩的蝴蝶,高挺的鼻梁下,微白的嘴唇轻抿,他好似在做噩梦,亦或是在担心什么。
慕静柔再也忍不住的将食指轻轻的按在他的眉心,抚平皱在一起的双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做不成男女朋友,难道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吗?”她问,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其实,我想我们做朋友也许会更好吧。”她细细的低喃,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有几分的苦涩。那样至少还能像朋友一样的说话,一样的关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