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医院吗?”唐飞表情严肃了,难道这些家伙还不放过他,哪怕他主动结束实习都要找上门来算账?
这也太气人了吧!
“你不要误会!”慕刚发觉唐飞神色不善,赶紧解释,“这位老先生是市一医院的老院长,叫林元经,也是我的朋友。这次你能提前过去实习,是他帮的忙。这年轻人呢,是市一医院急诊科的主治医师钟明。”
“老院长?主治医师?”唐飞表示不认识,也没有牵扯过什么业务。
慕刚又问:“他们这次过来,是专程为你而来的,是想问你一点事。”
“嗯?”唐飞更疑惑了。
“是这样的!”林元经不待老朋友叙说,自己忍不住先出口了,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钟明从急诊科把老莫手上的针孔拍照给林元经看了之后,林老院长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四十年前所见奇人的希望。
他想尽办法想从老莫口中打听是谁救了他,可惜老莫嘴严,打死也没有说出是谁。林老院长没有办法,都死心了,哪想到这天钟明打听到一事,又赶紧报告给林老院长知道了。
此事就是一个实习生没有经过主管医师同意,擅自在医院里头为病人施针,被医务处找上门质问,与之闹了矛盾,大闹了一场后,主动离开了医院。
一开始钟明也不在意,只当是八卦,几天后想起这事来,联想到擅自施针,顿时明白了几分,赶紧上医务处打听是怎么回事。
当听到确实是因为在医院帮人施针止血,钟明总算确认就是那天他经手的那个大流血的病人。也是与林老院长四十年念念不忘的针法有关。
钟明不敢怠慢,当即找上老院长,把此时一说,林老院长当时就激动了,要钟明找出这个人来。可听到此人因为这事要被他们医院处分,自己先离开了,更打听到此人是他老友推荐过来的实习学生,老院长顿时难堪了!
他沉浮了一辈子,人老成精,当然明白什么无证行医擅自施针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有人在算计这个年轻人!
本来是一件好事,被整成了报复的私事,林老院长暴怒了,如果不是他已经退休,说不定直接就冲到医务室把那什么副主任给开除了!
也因为这个,林元经心有芥蒂,不好意思找慕刚打听唐飞的下落,实在是太难堪了,人家老朋友把学生交托到他那里,他没有照顾好也就罢了,还让自己人给逼得不得不离开医院。
几天后,林元经实在忍不住了,四十年的念想,他绕不过去,只好在今天早上亲自上门,与慕刚把事情前后说了出来,请他找来唐飞,满足他四十年的心愿。
慕刚听了诧异不已,看老朋友既难堪又激动,也不忍心他失望,一个电话就把唐飞叫了过来。
林元经在唐飞目瞪口呆中,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还仔细说了四十年前那人施展北斗还阳针的事情。
一听此事,唐飞就可以肯定那人确实是从小教他本事的孙老头了。
“唐飞,这事我想了四十年,念了四十年,还请你帮我解惑呀。我……”林元经越说越激动,“如果前阵子帮人施针止血的人是你,我想,你……肯定与当年那人有些关系。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想再次见他一回。”
“这个……”唐飞犹豫了一下。
林元经见状三两下拿出两张东西来,一张是很新的相片,上面七个针孔,正是老莫那粗大的手臂上的针法!
另外一张则是黄旧的草纸,上面有一个人体的模样,人体之上还插着七根长针。
唐飞一眼认出那正是北斗还阳针的施针之法。
林元经摩挲草纸,神情看着唐飞,满脸期盼:“年轻人,我四十年的念想,就望你成全了。”
唐飞挠挠头,叹了一口气:“林……老院长,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师傅他说了,不要让人打扰他,哪怕别人问起,也不要谈论他。所以……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
“这……”林元经又失望又无奈,看向慕刚。
慕刚不忍心,说:“唐飞,你就帮一帮这老家伙嘛。”
唐飞头皮发麻:“不是不帮,是我答应了我师傅……要不这样,等我下次回去,我先问一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再带老院长去找他,怎么样?”
林元经眼睛一亮,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唐飞想了一下说:“这个国庆就回家。”
“那很快了。”林元经兴奋不已,“四十年都等了,个把月我也不急的。”
唐飞打了个预防针:“我事先说明,我只带话,我师傅是否愿意见你,我不保证的。”
“带话就行。”林元经交代了一下,“你要和他说明,我想见他想了四十年!四十年啊!”
唐飞点头,保证把话带到。
事情说定,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不过很快的,林元经又有些尴尬了,刚才说正事还没有其他感觉,现在定下来,他才有空打量唐飞,一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不张扬,也不高调,说话处事很沉稳,并不因为市一医院与他的矛盾而把怨气发到他这个前院长身上。
想到这里,林元经更不好意思了,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而且还是慕刚看重的学生,才华肯定是很高的。
加以锻炼的话,他日应该可以成为一个高明的中医生。
林元经还想到此人还有一手可以起死回生的北斗还阳针之术,那才是中医的瑰宝!
想到这里,林元经心头火热,心中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