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娜说她带我访友去,她的一位老同学在广州工作。她手机联系上了,把我赶出卫生间。秦娜又回到那付干事十足的精神,刚才发生的好像与她无关。我坐着,听着安静的房间,空调细声鸣响。
秦娜出来没有拿包,走向我抱着我说,太冒失了,我是爱上你的。
司机听秦娜的话,在街上转了几圈,停到一条狭小的巷道口。借着路灯,周围的房子不高,顶多才三层楼,房子不知是哪年的,我看到的有如电影中三十年代的房子。外墙虽刷了白色,上面尽是污点和广告小贴,广州还有这样房子在。
秦娜挽着我的手臂,向幽深的巷里走去。几棵高大的柏树随风沙沙地,我心里有些悚,秦娜并不在乎灰暗的路灯幽蓝地照着小巷深处,她不急不慢享受着眼下的场景。
秦娜你不怕吧,拐弯出来个坏人。我捏了她的手,冲着地上二条长长的影子说。
不怕,坏人来了不是有你嘛,大男人正是用武之地,秦娜说话声渗和在风中,小巷更寂静了。她的朋友应该到巷口接才行,秦娜又说了,我住过这个地方。
我嘿嘿地笑,秦娜怎么住在这地,怪阴沉的,不会把你的性格搞坏。我闻到她的香水味,神经放松些了。小巷有多长,怎么走不完的呢。我低咕着。
见到灯光了,住户开着门,我们走过他们的门前,低矮的门楣。我好奇地往里瞧,有人围着桌子打麻将呢,偶尔见到年轻女人低头教着孩子学习。
小巷住得是广州人吗?
有条件的都搬走了,本地人可能不多了。我的同学住了三年多,别的地方房租贵着。
一路走到黑的感叹油然而生。秦娜把我带到灰暗的一座三层楼前,指着二楼上开着门的房间说,那就是了。她熟悉地找到楼梯,她在前拉着我上楼。楼房共用一支楼梯,红漆刷的梯木斑驳不平,有的已开裂缝隙,不知多少人的鞋在上面磨过。人走在上面,吱呀声响,软塌塌的楼梯不负重量,让我担心木板突然断折,把人带回地面。好像单位的宿舍楼。秦娜说是,比二人的年龄都要长的化工厂的房子。
楼梯咚咚地响,住楼里的人都听得清楚。秦娜的朋友出现在楼梯口,淡黄的路灯下,穿着睡衣的女人叫起秦娜的名字,她大声说听到脚步声一猜就是你了。秦娜快步上去抱住她,亲热地往她脸上吻去,嘴里不停地说想死我了。死丫头越活越滋润了。
她们忘情地拥抱,嘻笑着。然后,穿睡衣的女人警觉地发现还有个人影。我看到她拍了一下秦娜的后背,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什么,二人又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秦娜腾出一只手往后伸来,示意我拉她。她的同学在,我可不想拉她的手。秦娜被同学拉向走廊,她才收回手抱着同学,二人高兴地到房间去。
走到门口,秦娜的同学已移来椅子说,明恩请坐吧,房间拥挤,将就坐吧。
秦娜跑哪儿去了,她的同学房间真不大,隔了二个小间,前面是厨房和客厅,后面便卧室。秦娜跑到里间去了。她的同学神秘地笑了笑。冰箱里找出苹果忙着招待客人了。秦娜从里面出来,看我望着她,不由地脸红一下,下意识地拉衣服。她穿着皱折的泡边衬衫,一条灰色牛仔裤子。杨梅芬怎么自己跑了,把我的男友凉在一边。
杨梅芬从走廊传来话说,在洗苹果呢,自由活动吧,不要客气哦。秦娜亲热地贴着我也坐下来,随手翻了茶几上的书籍。广告图纸掉下来,我俯身捡起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