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冷空气从窗外似是也潜进了不少,屋内的气氛好似比方才又要凝固了些。
“回答不了?那么我再明确点问你,这次进来打算偷什么?”
“……”
张欢颜僵住,瞅着男人的黑眸,她无从回答。因为手心里,此时此刻确确实实还攥住那块不属于她的表。
接着她就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疼,男人一直抓住她手腕的手向上一扯,力道更甚,“证据确凿,所以也懒怠辩解了是不是?小偷!”
明明想的只要男人认不出她来,就算被当做小偷也无所谓,可是当“小偷”这两个字真真从男人口中跳出来时,她听起来却感到那般的刺耳。
“我不是小偷,我没偷东西,我是来还的……”情急之下,心中的那抹忐忑也暂时被张欢颜抛到了脑后。
“还?所有小偷把东西还了就不是小偷了吗?”
想着眼前的女人卖肉又偷窃,寒星耀的声音也拔高了些,晶状体里渐渐有了情绪。
他其实是一个很能控制、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可是面对这个女人,这个无限度堕落在时间洪流里的女人,他有些无法自控。
“总之我不是。”极度苍白的答了句,像猎物一般被男人控制住的身子又再次挣扎了下,可惜,不仅未挪动分毫,继而还换来的是男人更强有力的禁锢。
“你是不是很缺钱?!”
寒星耀却未再拘泥先前的问题,面色露出雕像一般的严峻,问出了一个对张欢颜来说很是无厘头的问题。
面对男人有些跳跃性的思维,张欢颜甚为狐疑,一时没有出声。
寒星耀却只当女人默认,声音又起,“因为缺钱,所以工作之余还要干些兼职工作是不是?嗯?或者,现在的才是兼职其他的是专职!”
男人再次发出的问话让张欢颜更是发懵,他怎么会知道她还打了几份兼职工的?
犹豫之间,一股阴沉的紧绷气息继续融在男人的字音之间,“回答我!”
“是又怎样?我******了,我在工作之余,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又怎样了?”
“……呵。”
听到这个答案,寒星耀忽地冷笑一声,声调随即转低,喃喃的,像自言自语着,“凭自己的劳动……”眉心有痛苦的阴影蹙着,面容在蒙蒙夜色中又沉了几许。
心里其实还存有那么一丝希望,昨夜那一幕是“眼见为虚”。
然,如今听到女人大大方方的承认,还信誓旦旦的说凭自己的劳动。
他已能确定,这个女人,真真是已经堕落到了肮脏,下贱,厚颜无耻的地步。
简直无药可救!
“张欢颜……很好……”
“你要干什么?你……”声音还未完全用去,唇已经在瞬间被人攫住,尾音如数吞没,张欢颜瞪圆了眼睛,嘴唇此刻正被人用唇舌撬着。
完全没有什么温柔可言,温湿的舌狂妄的舔吻着她,野蛮的在她的口腔中席卷一切,带着一种撩人的气息渗透而来。
张欢颜被牢牢的控制着,两脚也无法着地,后背紧紧抵在冰冷的书桌上,身前却承受着寒星耀如火的身体和那突如其来的霸道蛮横强势的吞噬。
挣扎着,一次次想把男人的唇别开,却一次次被男人逼了回去。
偶有一次张开嘴发出个声音,寒星耀的气息却又在下一秒快速填满,而且乘着空当钻得更透更深。
渐渐的,张欢颜感到身体莫名的热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恐惧,难受,于是身体也挣扎得愈加厉害了些……
“放……放开,你这流氓……”听到这两个字音寒星耀忽地微顿住,凌厉的目光充满杀意的盯着她,怒气几乎迸射。
“禽兽!”而张欢颜此刻似是成了只被逼急了的兔子,又加了一个词。
“呵,我流氓,禽兽?你这种人不正是渴望流氓禽兽捧场吗?没有他们这些人捧你的场,你就活不下去了不是吗?哦……”
寒星耀的声音忽地顿了下,“是……还没有谈好价钱是不是?这个你放心,你说多少我都给,一分也不会少你的,连四年前的那次一并给。好不好!呃?”
四年前,那次?
男人还在说些什么,张欢颜的心思却已经完全停留在这几个词上,凝着男人深黑的眸,意识随即跌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真的还记得,他真的还能认出她来……
咬唇,张欢颜逼红了脸,无地自容了些,一口气顶在了喉间,吞不下,散不开。
“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张欢颜,今天你也不是第一次偷偷进来了吧!”寒星耀说着,指尖快速撩过张欢颜脖子,顺势一扯。
张欢颜便感到颈间划过一阵刺痛,面前似有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再仔细一瞧,脖子上的项链已经被男人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前天就偷偷来过了。四年前,恬不知耻的求我要你,四年后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潜进我房间,机关算尽,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事到如今,别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冰清玉洁!”“呃……”“你敢咬我!”寒星耀的眼色又是一深,全身上下似是都洋溢着浓浓的暴戾,看似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就咬你,你再敢用你的脏嘴试试,我就咬掉你的舌头!”张欢颜也不甘示弱,眸中闪出厌恶的精光。
“……脏?”两片薄唇慢吞吞的重复这个字音,心里抓住重点词汇,寒星耀的双目冷凝在某处,黑眸中似有风暴在转。
他没有嫌她脏,她竟然敢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