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捂住嘴,那个梦里的小哑巴是在叫自己,而叫自己的人是傅瀚龙!自己就是他嘴里的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她不记得?“傅。”
傅瀚龙看着她一脸震惊,心中又有了那种控制不住的痛。转身就离开。
楚楚想追上去却迈不动脚步。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天之内两个炸弹一样的消息将她的平静炸的一点不剩。她有点心痛,一直以来傅瀚龙都怀着怎样的心情陪着自己“装”?所以他对自己才是这么不一样。她当初不过是跟刘哲笑闹,却偏偏被傅瀚龙听到。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想起他,如果他知道一定比现在还要难过……
书桌前。刘哲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照片,淡淡道:“将军找我来有什么事?”
刚泽看着他却笑了,和陆楚楚说的话竟然一样。半调侃道:“没事,就是晚上想请你吃个饭。你杀了黑老大,我总要把凶手介绍一下。”
今晚本来打算见一见那个保姆的儿子……不过刚泽帮了他一把,他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可以。”
晚饭的时候,九哥也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哲。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喝酒,调戏倒酒的女人去了。
七点半。楚楚紧张又犹豫地在房间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傅瀚龙会不会按时来?刚泽将军今晚把人都找去吃饭,九哥已经去了……
咯吱一声。窗子半开,傅瀚龙跳进来丢给她一身行动方便的男士衣物。是寨子里很多男人穿的那种,不显眼。
他连这个也想到了?她心里一动,张了张口说了句:“谢谢。”就到床帐后面去换了衣服。然后又将被子里塞了枕头。踩着凳子翻出了窗子,因为手不好施力,跳下来的时候险些不稳,却被傅瀚龙稳稳地扶住。
男人面上冷清,看不出表情。楚楚看了他一眼,他就立刻收手转身:“走吧。”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之后她努力想小时候的事,可是什么也不记不起,印象中好像有,却是太模糊……小时候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她基本上都忘了,因为心里本来也不想记住。现在想来,应该是有记忆的,不然也不会在听他提起“初恋”之后就做了“小哑巴”的梦了……
她心中酸涩,不敢告诉他自己实际上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就算不告诉,他是不是也不会原谅她了?他说“小哑巴”是初恋,可是自己却不能帮他将这个初恋写成一个完美结局。那么干脆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他讨厌自己也比被他发现事实强。
军营。副官亚纳带着两人从一个隐秘的门进来。告诉他们展锋被关在哪,又嘱咐说:“房外两个人都是刘哲的人。你们小心。人到手就从来处走,门我给你们留着了。”然后便离开了。将军设宴,身为副官是不能离席太久的。
暗处。傅瀚龙利落将消音器装在枪上,楚楚一愣立刻说:“不能杀人。”
傅瀚龙却当做没听到一般:“与你无关。”
楚楚好看的脸上堆满愤怒,压低声音道:“怎么会与我无关?是我求你来帮我的!我不可能让你为我杀人。”
傅瀚龙阴森的脸冷然地盯着她:“我杀人不过跟换衣服一样稀松平常。不是为了你,而是这样最方便。”
楚楚的粽子手用力覆上他的:“如果是这样,你回去。我不要你帮。”
他冷冷道:“那展锋呢?”
她不自觉咬唇:“这也与你无关。”
傅瀚龙的眼,像是暴风雨前大海的宁静,最后干脆地转身离开。
楚楚垂着头,眼中涌起难过的湿润,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自己手上抱着绷带,目标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谁。她蹲下来,用老办法将绷带隔开,露出青红交加的手,有几根手指因为骨折显得有些诡异狰狞。她抿紧唇,试着动了动,痛,但是可以忍受。
她躲在夜色里,在房子隔壁放了一把火。这里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子,隔壁着火,守着的人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她就钻空潜进了屋子。
展锋的断臂已经被包扎了,半死不活地垂头被绑在柱子上。楚楚立刻用刀将绳子割断,抬起展锋仅剩的隔壁就往外走。
展锋眯起眼:“你是谁?”
此时的楚楚穿着男装,又遮住脸,听了他的问话只是指指外面表示要逃出去并不说话。展锋却笑了笑一把推开她:“我不走。”
楚楚一愣。
“你是陆楚楚吧?这样的小身板只能是女人的,而现在回来救我的只有你。”
楚楚见瞒不住也不再装:“你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展锋狰狞地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生死吗?我要留下来,看着刘哲如何毁了自己。你不知道吧?他可是很想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里。你放了我,就不怕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