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邢宇轩想了想,还是给石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石哥?”
“嗯,宇轩,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上班!”
“不用那么急,叶总交待了,要你好好休息!”
“哦,那好吧,我就多休息两天好了!谢谢石哥!”但立刻,又装作无意提起:“对了,石哥在省院有没有什么熟人?”
“喻医生就在省院呀,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凌菲,她父亲正在动手术,挺严重的,从N市转过来的。”
石秘书是叶暮的私人秘书,邢宇轩有那个自信:他只要稍微透露一点信息,叶暮那里肯定马上就知道了——昨天晚上叶暮的眼神那么恐怖,除非是傻子,才会看不出来他对凌菲的在意!
“出什么事了?”
“车祸,主要是脑部和内脏受了伤。”
电话那边安静了两秒,石秘书用平稳的声音说:“我会叫喻医生关照一下!”
“嗯,谢谢了!”
挂了电话,邢宇轩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一直都很喜欢凌菲,她的眼光,却从来都不为他停留,他想也是白想。
至于叶暮,对他有知遇之恩,再加上凌菲昨天小鸵鸟似的表现,这两个人,明明心里还装着对方,总之,他觉得,不露痕迹地推上一把,应该是没错的。
晚上九点半,医院的病房都关了灯,凌菲和杨淑琴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说不出的凄凉。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人以为手术结束了,急急忙忙冲上去,结果护士说:“病人伤势很重,有位脑外科专家刚从北京赶来,立刻会加入手术。”
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还特地从北京专门请了专家,院方面为什么都没给家属透露?
杨淑琴连来回走动的力气都不了,只好坐在了椅子上!
凌菲拍拍她的肩:“杨阿姨,我们要相信爸爸,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杨淑琴一听,更是泪如泉涌。
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反过来安慰别人,这个甚至还没正式走上社会的女孩子,她怎么就学会了坚强?
凌菲其实也很想哭,但她不想杨阿姨既为爸爸担心,又为她担心,只好一直强忍着。
现在杨阿姨哭出来,她觉得自己终于快撑不住了:“杨阿姨,你先坐这儿,我去上个洗手间!”
杨阿姨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凌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洗手间走去。
刚走到转角,眼泪就迷蒙了双眼。
她一边走,一边念:还好是晚上,还好是晚上,这样,就没有人看见她哭了!
刚走两三步,却直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抽嚏着抬起头,刚流出的鼻涕就僵在那里。
“叶暮。”
那一刻,世界出奇地安静,就连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消失了。
她就那样傻傻地望着他,忘了去擦脸上鼻涕和眼泪。
叶暮叹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她的脸,就像在擦一件稀世珍宝。
其实,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了。
接到石秘书的电话,他就马上通知喻医生了解情况,然后帮忙找最好的脑外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