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叶南听出了赵大心里的苦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关于蒋茹的事情,自己已经十分愧对他了,想了想之后,叶南接着话茬说道:“其实,两口子过日子,只要生活的踏实,其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嫂子虽然没有笑过,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开心踏实呢?她跟了你这么久,对你不离不弃,可见她是十分看重这个家庭的!兄弟我也是敬佩你们夫妻两这一点……”叶南心里苦笑不已,自己虽然爱极了蒋茹,却又要反过来劝他们夫妻两和睦相处,实在不是个滋味。
蒋茹到底有没有在赵大面前笑过,叶南并不清楚,可是在面对他叶南的时候,蒋茹的笑容不但多,而且非常灿烂……这事儿要是让赵大知道了,保不准要活活气死……
赵大摇了摇头,叶南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情绪更加低落,苦叹道:“小叶兄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嫂子这辈子,跟着我这个废人,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虽然她没有半点怨言,可是我真的愧对她,愧对孩子……兄弟,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你等把你嫂子的病治好了,趁热打铁跟她单独……单独那个一下,帮我劝劝她,让她答应签个字!”
如果说赵大口里那句‘单独那个一下’让叶南脸红耳赤尴尬不已的话,那么后面那句‘让她答应签个字’绝对令叶南心惊肉跳,一种强烈不妙的预感在心头滋生。才处理好了陈曼那件事,又摊上了这事儿,他真是头都大了。
“签字?签什么字?赵哥?”叶南背上一阵冷汗潺潺,蒋茹当初跟自己所说的话,又一次一遍的浮现在脑海里,难道说,赵大准备要自寻短见还是什么?
赵大又开始犹豫,脸上的神情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失落,一会儿不甘,一会儿解脱,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一样,脸色瞬息万变丰富多彩,最终,还是一咬牙,盯着叶南的脸,一字字沉声道:“小叶兄弟,我已经决定了,等你嫂子的病治好了之后,我就会要求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放她去过向往的生活……小叶兄弟,咱两个就不用说别的了,你一定要帮我说服她,让她答应我这个唯一的要求!我……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你嫂子,以后就拜托你给了!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叶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大叫一声。
赵大的话实在是太过石破天惊了!
从心底来说,如果他自己愿意放弃蒋茹,或许这是对蒋茹对赵大对叶南都相对算是不错的一个结果。可是,这样的要求,自己能答应吗?尽管叶南当下就想要开口答应,可是却一直开不了这个口。
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叶南自己都不知道怀着什么样复杂的心情走出了赵大的房间,对于他那个提议,叶南差一点就直接点头了。不过,对于蒋茹的了解,叶南简直比赵大还要清楚,如果自己答应赵大帮忙去劝说蒋茹,最终的结果,或许又是两个赌气互相不理。
所以,叶南最后还是没有答应赵大的要求。走出房间的时候,叶南几乎看不懂叶南那种无比复杂的表情。
“你们在聊什么呢?”见到叶南出来,杜晓婵第一个开口问道。对于蒋茹这个女人,杜晓婵除了稍稍的嫉妒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如果换做她自己,她自问没有能耐做到蒋茹这样的忍耐力和坚韧劲儿。
“没什么事儿,只是随便聊聊。”叶南淡淡一笑,自然不会把谈话的内容告诉杜晓婵,就算她不是一个醋坛子,听到这样的话,只怕也不会再给叶南任何机会了。对于叶南来说,一直遗憾没能拿下杜晓婵,好白菜让徐所长给拱了。说着话,叶南又继续小声问她:“小婵,你和徐所长最近怎么样了?”
“我……我早和他不在一起了。”说起这件事,杜晓婵立即变得羞涩了起来。
“为啥?”叶南惊讶地问道。
“他都结婚了,我还老是和他在一起算什么呢。”杜晓婵说着话扭过了头。
“哟呵,明白了啊,的确,跟着徐所长也不是个事,人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给不了你什么,就是贪图你年轻貌美而已。”叶南说了句心里话。
“哼!”杜晓婵羞愧的低哼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心想:姑奶奶就算跟在你身边,也不见得很安全,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你能和蒋茹有一腿,肯定也是个大狼……
对于这种事情,栓柱一向都不是很敏感,见到叶南已经无事了,急忙问道:“蒋茹嫂子今晚上才治疗,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俺们该干点啥呀?”
叶南眼光瞄着一旁的杜晓婵,一直盯得她脸蛋泛红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时,突然神秘一笑,说道:“谁说一定要等到晚上才能够救嫂子?我就偏偏要现在去救。”
叶南说到做到,下了决心之后,他给外出替赵大买药的蒋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一个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找那家诊所,告诉那个老中医,是他让她过来看病的。
“我看什么病?”蒋茹疑惑地问道。
“心病。”叶南说道,“我知道嫂子你心里有结,你需要调理一下心情,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
的确,蒋茹虽然身体上并没什么实质性大病,但对于自己总是情绪浮躁的 病态心理还是很清楚的,无奈之下,就照着叶南说的去做了。
叶南之所以相信那个老中医的能力,是因为刚去区里工作那会,有一次叶南身体很不舒服,去医院里怎么都检查不出毛病,无意间在区建委一个领导的介绍下,去找那个老中医看了下,一副中药,就药到病除了。
说服了蒋茹去找那个老中医后,叶南随口就和杜晓婵一起过去了。对于叶南和杜晓婵的到来,老人并没有感到半点吃惊,反而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你要来了的表情,明显是已经料到叶南会提前来到,将两人迎入内厅之后,老人淡淡道:“怎么?叶主任已经等不及了吗?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治疗你老婆?”
哇,不愧是老神医,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来意。叶南敬佩的五体投地,笑道:“老师傅就是厉害,不尽快将蒋茹只好,我这心里总是堵得慌呀!”
杜晓婵不明白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中医怎么和叶南这么熟悉,不过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叶南的话刚刚说完,她就已经岔口叫道:“你说什么?郑姐姐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婆了?”
坏了坏了,忘记杜晓婵在身边了!为了让老中医接蒋茹这个心有郁疾的病人,叶南之前曾给撒谎说过蒋茹是自己老婆,这一下麻烦大了!叶南暗暗叫苦,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中医淡淡看了一眼杜晓灿,代替叶南回答道:“小姑娘,你有什么疑问吗?屋里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是叶主任的老婆?就算现在不是,也不代表以后不是吧?说不定……以后连你也会成为叶主任的老婆哦,呵呵……”
哈哈,老中医这个回答,简直是绝了!叶南心里暗暗赞叹不已,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这样绝的话都想得出来,不愧是名传八方的老神人呀!叶南感激的看了老人一眼,发现他正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经看透了他们几个人真正的关系,让叶南不得不大叹找对了人。
被老中医这么一奚落,杜晓婵也顾不得为什么叶南会说蒋茹是他老婆了,一张清丽的脸蛋羞得成了柿饼,娇羞的瞪了老人一眼,处于对方是老人,又是叶南认识的人,杜晓婵心里莫名其妙的就不愿意得罪了,只得低声道:“胡……胡说,我才不是他老婆呢!”
这种典型的此地无垠三百两的话语,不说老人,就连叶南也听出点味道来了。两人微笑着对望一眼,都没有再继续刺激杜晓婵,老人对着杜晓婵淡淡微笑道:“小姑娘,你也不用害羞,我都是快要入土的老古董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呵呵,别急着反对,我看你眼眶微黑,瞳孔无神,气血不畅,肯定是晚上没有睡好吧?你后面那个小房间是个休息室,你进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跟你未来的男人叶主任还要救人,你在这里会妨碍我们的。”
杜晓婵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熟了,这个老中医治病的本事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奚落人的本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当着叶南的面,她又不能骂他老不正经,羞得实在是不敢见人,只得狠狠的瞪了叶南一眼,忘记应该反驳一下老人最后那句话,直接就跑进了身后的房间,将房门紧紧的给关上,胸口还在强烈的起伏不定……
听到关门声后,老人收起了笑容,对叶南淡淡道:“本来治疗你的女人,晚上才是最佳时机,不够叶主任你这么心急,提前也不是不行,等一会儿,你一定要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出不得半点差错啊,万一出错了,我可不敢保证你女人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听到老人说的这么严肃,叶南愈发觉得中医的奥妙之处了,也不敢怠慢,连忙打起精神,点头道:“放心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对不会误了你的事!”
老人神秘一笑,摇了摇头,正色道:“你错了!不是我要你这么做,而是你必须该这么做才是!”
叶南听得愈发迷糊了,追问道:“你就不要打哑语了,干脆点说出来吧,要怎么救人?”
老中医哈哈一笑,道:“看来这个女人在你心里的地位实在不低啊,莫非是叶主任的正宫皇后不成?呵呵,好了好了,领导你别急,你想想,你最拿手的事情是什么?”
“呃,拿手的事?”叶南犹豫道,“玩手段?”
老人摇头,微笑不语。
叶南有点纳闷了,想了想,苦笑道:“除了这些,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了,莫非是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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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面色红润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蒋茹,老中医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对着叶南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叶南脸一红,唯唯诺诺,不敢于老中医对视。
“没事就好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医者行善救人,大多数是时候都是如此,要不然,老头我也不会活了这么久。嘿,叶大领导,你以为所有八十多岁的老头都会像我老人家这么精神吗?”老中医以一种诙谐幽默的口气与叶南说着,开导着他有点难以启齿的心情。
老人的话通俗易通,蒋茹很容易就听出来了,面对如此直白的老头,她一下子脸上泛起了如火红晕,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样经不起 别人开玩笑,简直感觉害羞极了。
叶南也是和她一样,有点害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在房间里做的事儿,老中医自然是一清二楚,说什么都是掩饰,干脆转移话题,讷讷道:“我们还有点急事要去处理,我去叫小杜。”说着话,不敢去看老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急匆匆朝着休息室走去。
杜晓婵见到了容光焕发的蒋茹,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平常总觉得自己身材容貌气质都还算上等的小美女,在现在的蒋茹面前,立即变得相形见绌了,顶多也就是半斤八两,她是半斤,蒋茹是八两。在她看来,蒋茹身上那股成熟妩媚的风情,绝不是她这个年纪可以比得上的,那是岁月和故事才能历练出来的。加之蒋茹此刻脸上那种如沐春光的嫣红与慵懒神情,实在是一个绝色美女,令杜晓婵感到一阵自惭形秽,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她那样的气质呢?
那种自惭形秽的心理让杜晓婵面对蒋茹的时候感到很不舒服,偏偏又不能直说,只得努力装出一个微笑说道:“郑姐姐,你终于好了,叶哥哥这些天为了你,可真是夜不能寐,都急死了。”
蒋茹只是看了杜晓婵一眼,就根本感到了一种威胁,这个本来就不是很上心的女孩,那妒忌的眼神中好像对自己存在一种敌意,这是为什么呢?她下意识的瞄了叶南一眼,这才转向杜晓婵,笑呵呵的说道:“小杜,你也太夸张了吧,小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呵呵。”
叶南明白这两个女中之间在暗暗较劲儿,见杜晓婵还要说话,便连忙插口道:“有什么话咱们路上再说吧,赵哥在家等了很久,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两个女人同时白了叶南一眼,低低哼了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连个招呼也不打。
叶南背后出了些冷汗,尴尬的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语的老中医,低声道:“现在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
老中医缓缓摇头,怪笑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她们又不是老头我的女人。哈哈,叶主任,革命尚未成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好好努力吧。怎么样让满心嫉妒的女人和睦相处,可是一门连古代帝王都十分头痛的学问呀,哈哈哈!”
叶南哪里还敢接口啊,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现在的他,连一个都没有搞定,还是暂时不要去想这么不现实的问题,匆匆跟老中医打了个招呼,跟在她们身后,朝外面走去。
坐在大厅里等蒋茹和赵大夫妻间密谈的时间里,叶南还是尽量的找了一些关于徐民的话题和杜晓婵聊着,可偏偏杜晓婵在叶南面前不愿意提起徐民来,一开始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一下他的问题,最后就有点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对叶南说道:“你老是问我干什么啊?你和他称兄道弟的关系那么好,你直接找他不就行了吗!”
看到杜晓婵那个不耐烦的样子,叶南先是一愣,看到杜晓婵斜眼看他的那个眼神,突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加之在老中医那时杜晓婵的反应,让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小美女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嘿!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她现在已经和徐民和平分手了,那自己岂不是有机可趁了?
这样想着,叶南故意显得有点疑惑的问道:“小杜,你这是怎么了?吃了火药啊?好像我一说到徐所长,你就不高兴了?”
“难道郑姐姐在你面前说到赵大哥你心里就高兴呀?”情急之下,杜晓婵瞪了他一眼,举了一个恰当的例子。娇叱的吼出了这句话,杜晓婵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太直白了,脸上随即一红,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叶南的眼睛。
听到杜晓婵这样说,叶南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喜出望外的喜悦之色,他立即明白了,看来自己猜测没错,果然这个小护士美女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他何尝不是呢,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妞儿长的挺靓的,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但碍于她那会儿正在找工作,就没忍心下手,没想到后来再见面,才知道原来被徐民给搞到手做了他的小三儿。现在既然徐民与她分手了,自己终于是有机会了。对叶南来说,他从来不嫌弃一个女人是不是在之前还有过其他男人,只要她够漂亮够火辣就行。
心里窃喜着沉默了片刻,认真的看着杜晓婵,她悄悄的瞄了一眼叶南,当两个人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杜晓婵的眼神立即就躲闪到了一边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喂!你……你干嘛那样看着人家呀?你知不知道那样很不礼貌啊?”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叶南笑呵呵地说道。
“哼,我才没看你呢。”杜晓婵撇了撇嘴不甘示弱的说道。
两人拌了十几分钟嘴,蒋茹推着赵大走了出来,叶南连忙做出一副笑脸相迎,只有杜晓婵,不喜欢做作,对赵大没有什么好感,脸色极为不悦。杜晓婵毕竟年轻,加上对于叶南和赵大一家的特殊关系极为不认同,有这样的反应也很自然,赵大是没有能力反驳,蒋茹自然是懒得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