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在只有她和妈妈的小房子里面,安乐无忧。
或者在学校里,她还是会以欺负傅之昂为乐,以和苏柏溪云苒她们大力的挥洒青春而开心笑闹。
不用像现在,陷入到极与极的两端,纠结反侧。
她是不用报复南珞飞了,可是她需要让南启天和沈雅茹的真面目和恶行昭告天下。
人生活的太累,试着放下未尝不是一次解脱。
如果容澈真的是觉得把自己绑在身边而觉得累赘,她可以体谅,不去计较。
可是,她可以吗?可以像容澈这样子,只要对方幸福,她就幸福。
那么凤君慕,就让他去拥有他原本的幸福吧。
现在这个状况,焉知祸福,付妤茉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么活着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大。
她以前还会庆幸,如果找不到付妤茉,她是不是就有机会。
但是,现在她反而觉得执着太久了,就会变成心里的负担。
所以,还是让时间洗去她的好感吧。就像昨天那场大雨一样,把她的心淋的畅快淋漓,然后看的清楚明白。
“他不希望我再去打扰他,我想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是最好的。”簌歌转过身子,看着凤君慕。
因为她也同样明白,心心念念的人如果一直在自己身边出现的话,谈忘掉么?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她和凤君慕这样,所以,她宁愿远离。
“你确定吗?”凤君慕拧眉,这样的簌歌是否过于冷漠无情了?
“恩,应该是说不让他发现的探望。既然他不想看到我,那么暂时就不能让他看到我,等到他出院了,再说吧。他迁就了我那么长的时间,我不可能还这样任性妄为下去吧?只是想让他好过些,等他病好后,再出现。”那样,即使是以生病为理由的分手,也就不成为理由了吧?
簌歌一双水眸溢满了想通之后的豁达和舒心,她靠着窗户盯着窗外的景色,声音轻浅。
凤君慕微怔,他没想过,簌歌会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话,你对容澈还算是不喜欢吗?其实,已经喜欢到可以为他而迁就自己任性的地步了吧。
那么,我们之间是错过了么?还是,硬生生的被我们自己故作冷情的漠视了。
凤君慕冷俊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漠的疏离,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脸上近乎于释然而好看的笑,冷硬的心脏一缩,有点异样的心疼。
“我想出去走走。”簌歌指了指外面。
“好,不过先穿上外套。”凤君慕回头看了眼田妈已经准备妥当放在床头的墨色毛呢外套,走过去拿起来披在簌歌身上。
簌歌也没有拒绝,只是伸手把外套套了进去,便跟着凤君慕走了出去。
凤君慕独居的这栋别墅是位于凤家的庭院之后,这里看上去倒像是个安静的世外桃源。没有喧嚣声,也没有吵杂声,幽静淡雅,很适合独处办公。
“你喜欢一个人呆着吗?”见到这样景美而装饰奢华的庭院和别墅,簌歌不由好奇起凤君慕的习惯。一个邪魅多变的男人,私底下也是这般冷漠淡然么?就像在凨祁里面传言的那样,冷酷无情,手段狠绝?
她只知道,在那间公寓里,虽然一切装饰都是凤君慕的意思作为主要参谋。以深色系的绿色为主调,米白色为副线的装修她就觉得很有格调。
见了他自己在凤家的房子,浅色系里带着丝严谨华贵的色彩,这样多变的一个人,性子果真也是难以捉摸。
凤君慕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眸光盯着身侧那个打量着周围一脸好奇的人,心里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流动叫嚣。
仿佛簌歌的到来,让这个寂静的别墅庭院里感染了些许人气,也留下了属于他内心细小而隐藏的悸动。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应该是习惯的问题。凤家素来就安静,偌大的家里,除了老头子在后院静修,在国外居住偶尔回来的父母之外,就只有管家欧叔田妈他们了。”
簌歌了然的点点头,本来人就不多,房子又大,自然就会显得虚无空旷而安静了。
一直一个人的凤君慕,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令所有人闻风丧胆,其实也不过是个安静孤单的人而已。
簌歌淡淡敛眉,深深的看了凤君慕一眼,一瞬间心里有些为这个冷傲的男人心疼。
“南家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南馥雅这个人爱瞎闹,这样倒是有了些许生气以不至于沉闷。”簌歌失笑,眉眼笑的弯弯如同月牙儿般,清美动人。
凤君慕眸光一动,也只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
这一处,似乎不是凤君慕独居的那个地方了。
有些疑惑的对上凤君慕含着淡淡魅惑的眼睛,簌歌抬头看了看周围。
黑桃实木的窄窗,红色砖块砌成的低檐,院子里布满不知名的植物,绿意盎然,周围种著名贵的树木和娇美的花儿。
这里更显轻松格调,有种英格兰小牧场的感觉。
“这是哪里?”簌歌不得不感叹,凤家好大,这个程度都可以开放参观了吧?
“凨祁幕后老板安养的地方。”凤君慕语气轻松的说完这句话,却见簌歌怔忪的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走去。
这是凤鸣尚董事长居住的地方,她可不想造次。
“过去看看?”凤君慕扬起抹妖孽式的笑容,随手牵起簌歌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为什么要过去看看?”语气里虽然疑问满满,簌歌却没有反抗的任由凤君慕拉着自己进了那围栏圈里的田园小房屋。
藤蔓蔓延的葡萄架下一组石桌石凳,放在红漆茶盘上的青花瓷茶盅还冒着袅袅热气。
一个老人悠闲自在的坐在石凳上,似乎正在泡着茶。
“爷爷。”凤君慕微微笑着,拉着簌歌走近。
那老人见凤君慕拉着簌歌过来,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锐利的眼神在簌歌身上流转了一圈之后,便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你就是君慕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簌歌在凤君慕的房里睡了一天,这事情早已在凤家大宅传开了。
除了以前和凤君慕算是青梅竹马的付妤茉之外,他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凤家。
簌歌看着凤鸣尚,点了点头。
“坐下来,尝尝老头子我刚刚沏的茶。”凤鸣尚看了眼凤君慕,示意他带着簌歌入座。
簌歌也不扭捏,跟着凤君慕就在凤鸣尚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反正她现在和凤君慕清清白白的,权当陪一个长辈话家常好了。
“凤董事长雅致颇高,这沏茶的手艺簌歌怕是追不上了。”接过凤鸣尚递过来的茶杯轻品了一口,淡淡的余香充斥在口中,簌歌心里一动不由实话实说。
她确实不会沏茶,对于这些技术活实在是不敢恭维。
“凨祁现在已经全权交给君慕,我退居幕后也就不再担当什么董事长了。这茶艺不过是老头子我闲来无事拿来差遣生活的玩意罢了。方总监性子倒是直爽,这南氏有你把关倒也算是值得扶持。当初君慕破天荒的和南氏合作,我还纳闷呢!原来是美人在旁,动了私心。”
凤鸣尚乐呵呵的喝了口茶,硬挺的眉宇间都是历练出来的精明,他不道破也不点破。
虽然说退居幕后,但是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这个女孩虽然看上去十分淡漠孤傲,可是也算是懂得人情世故。人长得标致不说,再加上有些能力,看上去和君慕倒是十分般配。
他年纪大了,儿孙们之间的事情不会过多的去干涉。以他看着君慕这么多年来的成长,不由也感叹时间的流逝以及自己的残酷。
在君慕还在学业繁忙的时候,他就已经着手安排人替他上金融政治方面的课程,还有包括如何管理凨祁以及为人处世的各方面技巧。
说到底,他这个孙子虽然成长的很快,但都是用不为人知的辛苦堆积起来的。
簌歌淡笑不语,只是抬头微微的看了看四周,还真是修养的好去处。景色宜人,不喧嚣不吵闹,似乎他们爷孙两人都习惯了安静。
“连你都这样称赞我们小簌歌,想必我的眼光已经得到你的认同了。”凤君慕吊儿郎当的坐在木藤椅上,邪魅的眸光扫了眼凤鸣尚之后定在簌歌脸上。
簌歌淡淡的笑着,冷色的眼眸对上凤君慕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转移了目光。
“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方小姐带回家认证了?”凤鸣尚也不在意,笑容爽朗的接过凤君慕的话。
“凤董事长可不要被凤君慕糊弄过去,我们之间可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簌歌笑意一凝,淡淡的瞥了眼凤君慕,回头朝凤鸣尚解释。
她可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了。
凤鸣尚硬挺的鼻梁上一双黑色的老花镜,英俊的面容并没有被岁月带走太多,反而让时间沉淀的更显得锐利精明的韵味。
没有再职业化的称呼簌歌为南氏方总监,那也就表示他并不介怀簌歌任何方面的问题。刚才的第一句话,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孙子和簌歌真正的关系,所以并不能冒昧的称呼。
而在刚才,君慕那戏谑的声音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试探。不管簌歌有没有察觉到,反正他算是明白了君慕心里对簌歌真正的意思。
是开始认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