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川对易星辰的事只字不提,他怕她忍不住多恨顾行北几分,他越恨他,就会越想把沈糖据为己有。
扭曲的感情让他分不清内心真实的需要。
“都过去了,都顺其自然吧。”易寒川的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
沈糖抿唇,对于易星辰的遭遇她不敢多做猜测,顾行北也没有跟她说过这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对错。
或许易星辰也是咎由自取,当初她对她的狠,她想起来还会发抖,真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顾行北没有及时赶到,沈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已经不在了吧!
“说得对,都过去了,我们晚上吃什么?”沈糖笑道,试图缓和二人间低沉的气氛。
顾行北跟着扬起嘴角,她的笑总是那么有魔力,那七年,似乎他都是在她笑容的滋润下活着的,现在想想,很幸福。
“法国菜?日本菜?还是……”易寒川建议道。
沈糖大呼一声,“我要喝粥!”
啥?喝粥?易寒川皱了皱眉,他怎么不知道沈糖还有这个爱好?
他找了家中餐厅,特地为她点了份银耳莲子羹,沈糖喝得很满足,可总觉得里面缺了一样东西。
跟顾行北带她去的那家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
想着想着,她发现自己又想到了顾行北,真是他奶奶的阴魂不散!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过去吧,当散步了。”易寒川提议道。
沈糖点头,没什么意见。
二人漫步在初初降临的夜幕中,并肩而行,像极了过去的那些旧时光中恋人的模样。
沈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手插进口袋里,过去时,她的手都是在他的口袋里的。
“冷吗?”易寒川体贴的问道。
沈糖摇了摇头,鼻尖却已经发红了。
画廊近在眼前,易寒川却固执的拉过她口袋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沈糖挣扎着,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正在这时,她偏偏看见了画廊门口白微微靠在顾行北的怀里,心再次抽痛,她放弃了挣扎,任由顾行北握着自己的手。
易寒川也看见了,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沈糖冰冷的手,顾行北越是这样推开他越是要靠近沈糖。
“我们走吧!不要胆怯。”他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但却没有被沈糖看见。
“我是在胆怯吗?我怎么会胆怯?我问心无愧!”沈糖在心里嘀咕道,一只脚已经跟上了易寒川的步伐。
说实话,画展不是沈糖能欣赏的了的,她充其量就是来开开眼界而已,其实半点不懂。
“这个画展是我朋友办得,她是很出名的画家,你看那副毕加索的幻境,就是她所做的模仿,却让专家都没有办法辨别真伪。”易寒川轻声说道,可是看着沈糖一脸没兴趣的样子,他也放弃了解说。
沈糖满脑子都是白微微的笑颜,难道跟着顾行北就让她那么幸福吗?
还是,顾行北待她很好,或者根本就是他爱她?
沈糖不敢再想,怕是自己会被心痛折磨死。
“糖糖?”易寒川尝试唤道。
沈糖正盯着一副卧莲女看得出神,连易寒川的呼唤都没听见,画中的女子身姿轻盈,躺在莲上却是一副人比莲花瘦的样子。
“小姐真是有眼光,这幅画也是我本人非常喜欢的。”一位身着高领毛衣、身姿纤细的女子轻轻走过来,海藻般的长发放在胸前,竟然都到了大腿。
沈糖这才回过神来,她只顾着在心里感叹好长的头发了,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问话。
“糖糖,这就是画廊的主人,也是这些画的作者,她叫棠梨。”易寒川走出来介绍道,还不忘捏了捏沈糖的胳膊。
沈糖赶紧微笑,伸出右手,“棠梨你好,我叫沈糖。”
棠梨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很有礼貌,看起来亲切极了,“沈小姐,你也喜欢这副卧莲女吗?”
沈糖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正是自己刚才对着发呆的那副图,“说不上喜欢,因为我不太懂,只是画中的女子她很忧伤和惆怅,吸引了我而已。”
棠梨抿唇一笑,轻启朱唇,“还真是个诚实的女孩子,我喜欢!我最讨厌那些明明看不懂却还要装懂的样子,你就挺好,挑看懂的方面看!”
对于棠梨的赞赏,沈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只是来看个新鲜而已。
“棠梨就是个直肠子,糖糖,你不要拘谨。”易寒川也跟着笑道。
三人转身之际,一张几乎发黑的脸让沈糖一惊!
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在看什么?
沈糖又是一惊,不知不觉中,易寒川什么时候握着她的手来着?
她赶忙将手抽回,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怀里明明还有别的女人,为什么她被别人牵了一下,就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
这不公平。
于是,沈糖又不怕死的将手又塞回了易寒川的手掌,易寒川这一次握得很紧,几乎没打算给她再一次抽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