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苦命,被这对冤家呼来喝去,还不敢有半点怨言。
盛世挂完电话,看了眼沙发上生着闷气的顾南溪。
她的脚伤从何而来,沈凉城只是陈述事件,却并未告知他过多的细枝末节,包括事件的人物、起因、经过。
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只是这样血淋淋的结果,她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明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为她讨回公道,但是她却执拗不与自己分清界限,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要是以前,但凡有些磕碰,不论对错,她定会哭着闹着让自己为他主持公道。
她现在倒是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反倒让他更看不懂。
她完全可以不用隐忍,只要她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替她去闯。
是什么改变了她?是那几年风雨历练的成长?
狗屁成长!盛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
但凡有他在,便可徒手为她撑起一片天,她只需要负责没心没肺的当个小傻子就好。
她既然不想说,盛世也不愿再勉强。
沈凉城开着极限超跑,踩着油门,一路飙了过来。
刚进门半岛别墅的大门,正准备负荆请罪时,盛世便黑着脸,将他揣进了主卧。
沈凉城被他拖拽踹的手法凌迟得毫无颜面,心里肝胆俱颤,不知盛世拖自己来他房间意欲何为。
正准备挣扎求饶时,门一打开,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南溪。
沈凉城像发现救命稻草般,挥了挥手,谄媚地说道:“嘿嘿,南溪!”
顾南溪板着腰,规整地坐在沙发里,面色愁苦的看了他一眼,又了无兴趣地收回视线。
被直接无视的沈凉城顿感颜面无存,想自己好歹也是言氏集团赫赫有名的沈五爷,被盛世欺压也就算了,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忽视,当下心里更是不太平了。
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沈凉城正准备甩开袖子,不要命的挑战盛世权威时,从天而降落下一个巨大的医药箱。
沈凉城搂着这个庞然大物,向后踉跄几步,龇牙咧嘴地抗议道:“二哥,你搞谋杀啊!”
盛世的脸色黢黑,眼神更是凌厉万分,声音森冷地说道:“先处理完伤口,我待会再慢慢收拾你!”
沈凉城在他逼视的威慑下,这才发现顾南溪的腿伤。
咋一看,吓得他倒抽一口气,蹲下来,大声地问道:“怎么搞的,烫成这样?”
快速去除医药箱中的医用棉签,快速用碘酒浸染,进行消毒。
迫于盛世的淫威,沈凉城的手还有点抖,一不留神棉签就触到破皮的部位。
疼痛感顿时袭来,顾南溪疼得倒抽一口气,忍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顾南溪的呻吟还余音未落,沈凉城立刻感到衣领被人一把抓住,随后整个人被揪了起来。
沈凉城被勒得差点透不过气,俊逸儒雅的脸跟着变成酱紫色。一手拿着面前,一手举着碘酒,表情痛苦的看着盛世,“唉……唉唉唉……二哥,冷静!冷静啊!……”
盛世拽着他,面色愠怒,大吼道:“你就不知道轻点?!”
沈凉城被他的怒气吓得六神无主,口齿不清地讨饶着说道:“轻……轻……我保证轻点……二哥,你先放开我……”
盛世气得想要吃人,碍于顾南溪受伤,沈凉城暂时还有点用处,不然他非得扒下他里里外外皮不可。
盛世等了他一眼,威胁着说道:“你敢让她再痛一次,就连夜给我滚去阿拉伯,永远别再回来!”
说完,一把将沈凉城扔在地上,用脚踢了踢他,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她要是留一点疤痕,我让你全身上下全是疤!”
沈凉城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是这两个冤家的出气筒,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
虽然心里把盛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但行动上依旧不敢怠慢,沈凉城知道他的手段,向来做事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捧着颗碎得一塌糊涂的小心脏,沈凉尘颤颤巍巍的开始给顾南溪的脚背消毒。
伤口的面积很宽,几乎覆盖了整只脚背。
加上水泡被蹭破,组织液渗出,干涸后将打底裤贴到了肉里,伤口的情况简直触目惊心。
上药的过程中,偶尔会出现些许不适,顾南溪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直咬着下嘴唇,眉心紧蹙。
她还真是能够忍耐,一点也不像那些矫情的女人,遇到些微的痛,就龇牙咧嘴的请求安慰。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盛世看上的女人,确实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