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眸光里散出一丝冷冷的光,幽蓝的,渗人的,语气更是薄冷地说道:“没有可比性的东西,我都懒得谈。”
被人当面讽刺,那种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刘诗雨瞪着他,恼怒了起来,“你!”
盛世却直接忽略掉她的情绪,依旧我行我素地开口说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过来说废话,恕我时间宝贵,经不起你这么浪费。”
刘诗雨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只得瞪着盛世,“你!”
盛世并不多言,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她亮底牌,“.…..”
“我需要医师圣手沈凉城帮忙。”刘诗雨也按耐不住情绪,激动地吼道:“安安的脸划伤了,我要她回到以前的样子。”
盛世的眸光里神色未变,只是唇角的笑更加的凉了,“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答应你?!”
刘诗雨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安安她毕竟曾经和你有过婚约,不论如何,你也不能太过绝情,不是吗?!”
盛世挑了挑嘴角,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道:“是吗?!比起某些阴诡论来说,这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这次的交谈,几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刘诗雨以为,打得那张王牌,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在盛世面前,却屡遭失算。
维乙安在知道盛世没有同意帮她请沈凉城做手术时,几乎气得差点砍人。
家里的东西被她砸了一遍又一遍,她咆哮过,恼怒过,痛哭过,但是,却始终没有等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维明翰此次前来莲城,也是因为维乙安的事。
他原本对这个女儿不甚上心,但见过她从光芒四射落入人生黑洞,因为毁容,她的骄傲被一点点侵蚀,最后落成如今卑微的模样。
她呐喊,恼怒,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内心毕竟是脆弱的。
他没有想过,那个叫顾南溪的女孩,竟然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盛太太。
他虽然对这盛维两家失控的联姻感到惋惜,但也并不见得对顾南溪有多怨恨。
他是爱过的人,所以明白,能走到最后的人,都是得到上天眷顾的。
他没有那份荣幸,所以才会羡慕,嫉妒,才会祝福。
突然想到那个叫顾南溪的女孩,上次的不欢而散,她为南暖打抱不平,所以变得牙尖嘴利,锋芒毕露。
可是,即便在她那里受了挫,他还是想要看一看她。
她身上,有太多,关于她的影子,都是让他贪念的回忆。
他突然想到那个青松环绕的山头,南山坟头旁边的无字碑,心里没来由的难受得慌。
叫司机开车直接开车过去,经过花店时,他却莫名的喊了停。
花店的门口,摆着一排新鲜的花朵,那些勿忘我开得正旺。
勿忘我,是她曾今最爱的花。
维明翰盯着那花筒里的花,愣了半天。
花店的服务员跑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笑得温和的说道:“先生,要买勿忘我吗?!这是今天刚进的花,可新鲜了。”
维明翰看着面前的花,皱了皱眉,想买,却不知道,这花,买了要给谁。
可还是耐不住,让花店服务员立刻给包了一束。
上车时,司机也有些纳闷,去墓地,谁买勿忘我啊?!不是都买菊花以寄思念的吗?!
他们的这位董事长,最近做事,真是奇奇怪怪的。
维明翰去了南山的坟头,盯着那个合葬墓,脑中如跑马灯似的,一遍遍地回忆,关于他们之间的过往。
所有的记忆里,都有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他能感受到裙摆的抚动,甚至能嗅到发丝间清清淡淡的味道。
这些记忆,贯穿了几十年的时光,成为他无法根除的肿瘤。
不痛不痒,可是,它始终就在那里。
他看着已经有些陈旧的墓碑,心里懒懒的想:南暖,你就这么的恨我?!以致于连南山离开,你都不愿意出现,哪怕一次,都不曾。
他想她,从年轻想到迟暮。
从过去,想到未来。
没有停歇,穿肠过肚,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