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情不自禁身后抹了抹她脸颊上的泪水,心中怜惜不已。
黎烟抬起一双泪眼看着他,没有觉得他的冒然闯入是一种错误,反而觉得,幸好此时此刻,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他。
这两个了一时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恍然不觉身边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权烈上前一步,一把将黎烟给扯了过来,“跟我走!”权烈的声音再也无法维持冰冷,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菲利普斯的反应不慢,立即就抓住了黎烟的另一只手,也用力要将黎烟给拉过来,“烟不会跟你走!”
两个人顿时形成了拉锯战,可怜黎烟一下子就被他们两个人各自争夺起来。
菲利普斯转头去看权烈的时候,眼中喷发出来的怒火恨不能直接将权烈给团团包围。
权烈在看到他的忽然出现的时候,以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场面,眼神之中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怒火。
不过,黎烟站在中间,两个人各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虽然是紧紧抓住了这只手谁也不会松开,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再用力拉扯,那样势必会弄伤黎烟,可不是他们两个人想要看到的。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致看着黎烟,就等着她来做决定。
“烟,他就是个大混蛋,不值得你对他有一点点的心软和怜惜!”菲利普斯厉声说道。
他只有在叫黎烟名字的时候,才是最标准不过的普通话,不过哪怕是奇腔怪调的语言,也同样表明了他对权烈的厌恶和愤怒。
权烈倒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眼神之中的强烈威胁之意,同样是不言自明。
黎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好像铁钳一般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两只手。
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难受,脑袋里的混账,就好像这冬日夜里的冷风伴随着冰雨,吹打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寒意更是一点一滴渗入到自己的骨髓。
黎烟只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倒下去。
她好像感觉到有四只强而有力的手搀扶住了自己,还有两个声音惊慌失措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的眼前被浓的化不开的黑所遮盖,什么都看不到,很快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头顶上雪白的发亮。
黎烟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就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很是不舒服。
“不要动!”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黎烟这才看到,菲利普斯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正站起身来按住了自己,让自己不要乱动。
她看了看四周,才知道原来自己被送进医院里来了,自己的一只手上,还在打着吊针。
“我睡了多久?”菲利普斯不让她动,她就不动了,不过话还是可以说的。
“一天一夜吧。”见她不乱动,菲利普斯就把床摇了起来,让她可以半坐半躺着。
“医生说我是怎么了?”
“太过劳累影响身体机能,再加上前天晚上吹了风淋了雨,就发起了高烧。不过只要你醒了,再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黎烟看了看吊瓶里还剩下小半瓶的液体,“打完这些就可以回家了吗?”
“我不知道,找医生来问一下吧。”
黎烟点了点头,菲利普斯就按下了一旁的呼叫器。
等着医生来的时候,黎烟看着菲利普斯下巴上长出来的一圈胡子,还有明显憔悴了不少的面容,以及多了不少血丝的双眼。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我不放心,当然要陪在你身边了。”菲利普斯说得理所当然,但是谁都知道照顾一个病人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
不过幸好,黎烟只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就醒过来了。
“谢谢你。”
“不用谢,朋友嘛!”菲利普斯更是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们是关系多么好的朋友一样。
黎烟笑了笑,才刚醒过来,还是有点累,也不大想说话。
菲利普斯立即就端过来了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先喝点水吧。”
或许是发高烧的关系,黎烟确实觉得口干舌燥,她伸出手去接过来了水杯,一只手竟然还有点费力,不过她还是将水杯送到了唇边,先是缓缓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