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揉着眉心,有些无奈,“有谁知道秦小姐为什么要拔掉玫瑰园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都对这件事情完全不了解的样子。
宁风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可他又不是当事人,只能为秦念歌捏一把冷汗。
秦念歌刚刚睡下,一整晚的辗转反侧和疲惫,最终让她忘记身体的疼痛,开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只是刚睡下不到半小时,她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的踹开,发出了震天响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站着的人,是厉洺翼,且是带着汹涌怒气的厉洺翼。
此刻的他,浑身充满了让人害怕的怒气,双拳紧握,一步步逼近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仿佛无底洞一样的漩涡,足以让秦念歌万劫不复。
她害怕的往后一退,手上的刺痛让她惊得满头汗,“怎么了?”
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她为什么还能这么的淡然?
厉洺翼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这个女人戏弄!
长臂一伸,直接将她的下巴扣住,冷冷的逼视着她,“秦念歌,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得意忘形?
这是从何说起?
秦念歌无辜的看着他,声音也冷然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整天都在花园里忙碌着,为的不过是满足她未婚妻以及他的指令。
现在他还来说自己得意忘形。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就算她是个小绵羊,此刻也已经爆发了。
秦念歌挣扎着,可无奈他的力道太大,几乎捏碎了她的下巴。
她吃痛的拧起眉头,怒瞪着他,“厉洺翼,你到底要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闯入他的房间,对她就是一顿发泄。
难道她真的成了他的出气筒吗?
凭什么?
他为了博得未婚妻苏知薇的高兴,不惜将她的自尊和心血狠狠的践踏在地,就连一个安静的疗伤时间都不给她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秦念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秦念歌冷下脸来,冷冷的跟他对视。
厉洺翼最痛恨的便是她这样的无辜,手上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拧起的眉头,才觉得舒坦了一些,“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在厉家宅子里恣意妄为的?”
“恣意妄为?”好大一顶帽子!
秦念歌咬着牙瞪着他,“我到是想恣意妄为。”
“很好!看来这就是你内心的真实写照!平日里在我面前装得无辜可怜的,现在终于暴怒了本性是吧?你还真是将绿茶婊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绿茶婊?
他居然说她是绿茶婊?!
秦念歌心里一股怒气堵得她话都说不出来,眼眶却微微泛红,“既然你都这么觉得我是,又何必来问那?绿茶婊就绿茶婊,反正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个定位吗?”
“对,你就是这个定位!你明白就好!你跟你那下贱的母亲没什么两样!”厉洺翼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秦念歌强忍着眼泪,忍着心里的滴血冷笑的看着他。
厉洺翼好几次都想把她捏死算了,可手却不听自己的话,怎么都使不上力,最后只能将她扔回了床上,“秦念歌,你给我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这个家里的一丝一毫,你都没资格动!”
说完,他又怒气冲冲的走了。
秦念歌忽然失去力气的瘫软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恣意流淌。
本就鲜血淋漓的心,此刻已经开始麻木起来。
甚至连手上的伤痕累累,都那么微乎其微了。
一整夜的失眠,秦念歌早早的起了床。
因为手上有伤口的缘故,再不能做早餐。
可偏偏厉洺翼今日要在家吃早餐。
跟往常一样,他带着一脸幸福的苏知薇从楼上下来,两人就跟连体婴一样纠缠着,直让秦念歌恶心。
不愿多看一眼,她直接出了大厅,往小夏的寝室走去。
好像除了小夏的寝室,她再没地方可去。
“秦念歌!”厉洺翼忽然冷冷的喝住了她。
秦念歌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了,就好他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
厉洺翼直接丢开了苏知薇,几步往后门走去,成功的在院子里截住了想要逃离的秦念歌,“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在叫你?”
秦念歌的手臂被扯住,让她拧起了眉头,“叫我做什么?”
又是这幅无辜的样子!
倒尽胃口!
厉洺翼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难道你忘记你的本分了吗?我要吃早餐!”
“你不是说不稀罕吃我做的东西吗?”秦念歌拿他之前的话回击他。
厉洺翼心口一顿,气得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忍了好几次,才道,“兰姨在御风山庄,这里没有厨娘,你不做难道我来做吗?!”
“你放开我,我这就去做。”她没有过多的争辩,因为那样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句话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她听从了自己的话,厉洺翼没那么箭弩拔张了,可胸中依然有一口闷气上不来,撒开了她的手催促,“速度些!半小时后我要吃到早餐!”
说罢,他冷冷转身,回了大厅。
秦念歌站在刺眼的阳光下,愣了两分钟,才折身返回了厨房。
她麻木的洗菜,麻木的切菜,麻木的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