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涵喝掉姜汤，觉得身体暖多了，迷迷糊糊地昏睡起来，半夜，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迷糊地翻个身，叶安然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赵子涵：“我把你弄醒了？”
“没有没有……”赵子涵伸手揽过叶安然，刚才凉凉的，是她的头发。
叶安然没有挣扎，躺在他的臂弯里。从上次两个人吵架和好之后，虽然两个人各自睡在自己的卧室，但是，指不定谁不舒服或者很辛苦的时候，另一个人都会陪着对方，有一种蜜汁默契。
“你不是半夜才能飞回来吗？”
“我着急啊，听说你病了，我转机想去了A市，让司机在A市接我回来，这样就提前了四个小时。”叶安然声音里还是有着担忧。
“让你受累了。”赵子涵问了叶安然的头顶。
叶安然冷哼一声：“但是最气的是你啊，居然还死撑着干活？天啊，你要是这么能干，你说说看，我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你是想累坏自己让我后悔呢，还是彻底甩手不想帮我了！”
“哈哈，好好，我错了。”赵子涵好脾气的道歉，“不过你这么担心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心里美滋滋的呢！”
叶安然抬头，摸摸赵子涵的脸：“我可是真心疼你了，你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叶弦……”
“喂，就算是叶弦是你亲弟弟，人家也不是你的！”赵子涵无奈地说，“只有我才是你的！”
“嗯，”叶安然笑，“只有你行了吧！”抱着赵子涵扎进他的怀里，“你说，如果真的和他们其中的谁有关，我怎么办……”
“不用担心，到时候你看心情就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都在，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你这骄纵还真可怕！”
“不可怕，别人想要都要不来，这才可怕……”
叶安然笑：“赶紧睡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赵子涵又开口问。
“你说。”
“你什么时候会熬姜汤的？”
“我……我一直就会！”
“哦，是吗！好，睡吧，晚安！”赵子涵偷笑。这女人撒谎的技术还是没什么长进。
……
柳青青在书房的电脑前整理着委托人的资料。穿着绒睡衣的左裤腿被挽起在膝盖处，脚踝和膝盖的内侧，是层层的淤痕；而外侧，还有一道不浅的伤口，已经结痂，此刻上面被涂了一层药膏。
忽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柳青青连忙备份保存文件，然后跑向玄关。今天的张扬，没有喝醉。这一点让柳青青觉得意外。
“你，你回来了……”柳青青胆怯地开口。
张扬没有理会柳青青，径直向客厅走去，将手里的车钥匙丢在茶几上，仰在沙发上。
柳青青看着张扬，几个月来，张扬从来没有这么早就回来过，更没有想今天这样，几乎没有带任何的酒气。一瞬间柳青青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张扬将头微微转了下，目光落在仍在玄关处还没有动的柳青青，然后注意到她受伤的腿。张扬的目光让恍惚中的柳青青下意识地低下头，看见自己涂药的伤口，有些惊慌地赶紧把裤腿放开，遮上了伤口。
“你过来。”张扬先开口，尽管语气没有什么感情，还是让柳青青打了一个寒颤。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慢慢来到张扬跟前。张扬坐起身，抬头看着柳青青有些惊恐的脸，弯腰去掀开她的裤腿。
柳青青却一瞬间退后了一大步，反应之快，张扬也措手不及。“过来。”
柳青青皱眉看着张扬，熬不过他的眼神，还是走了过去。
张扬慢慢掀开她的裤腿，看着斑驳的伤口和淤痕，“还没好？”
“嗯，快了。”柳青青低声应着。
关于家庭暴力，柳青青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喝醉酒的张扬每次回来，经常性的不是在床上发泄他的**，就是对她动手打骂。酒醒之后，不是嘲讽她的懦弱和低贱，就是突然像个好人一样，不断安抚她。
她想分手，可是张扬威胁说，他什么都没有不怕，一定会报复她。柳青青害怕，至少她父母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她一点都不想他们大半辈子的形象和口碑会坏在自己手里，所以柳青青一忍再忍。
“你来，坐下。”张扬拉着柳青青坐在自己的身边，“青青，我问你，你说实话，好吗？”
柳青青看着张扬压抑内心的恐惧点点头。
“你爱我吗？”张扬很严肃地问。
柳青青看着张扬的眼睛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