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音怎么这么弱?”
“被这样压着两天,不弱的话我就是超人了。”龙天尧这个时候还有空说笑话,他的声音的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东清梧用力的挣着自己的手臂,她想摸一摸龙天尧究竟身上有没有受伤,他一定不会说实话,她要自己去检查,可是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把手从这堆木头里抽出来。
“省着力气吧,等有人来的时候记得大声呼救。”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地方受伤,我不信你没事。”
黑暗中静寂了一会儿,接着龙天尧笑:“相信我,我很好。在国外上那么多野外生存极限逃生的课不是白上的。初步估计还能支撑十几个小时,足够了。”
东清梧下意识地想举起手,再一次记起自己正被困,喃喃着说:“不准骗我,有什么要告诉我。”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过了一会儿平静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睡着了。
毕竟地震那么剧烈,被埋在沉重的实木下,人都受伤不轻,会比较疲倦。
龙天尧紧紧的抱着她,头俯在她颈窝间,轻轻的苦笑。
如果早只有这么一天,他宁愿提前结束这场幻境般的美梦,带着东清梧回到京城,各自安好。
……
这次昏睡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听外面有轻微的喧哗,在地底深处隐约传来。
东清梧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对,正要拆纱布的时候地震了,什么都看不见。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十分虚弱,好像虚脱了,踩在云端上,飘飘然没有坚实感。
她低声叫:“天尧?”
……
有些急了,又叫一声:“天尧?”
还是没有回答。
“天尧……天尧……天尧——”
“是,我在。”龙天尧慵懒的声音传来,“你睡醒了?”
“你,在睡觉吗?”听起来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是她太多疑了吗?
龙天尧声音低低的,每说一句话似乎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是啊,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
东清梧松了口气,两人就这么互相交叠着埋在深深的实木里,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绵长、平静、虚弱,黑暗中气流缠绕,肢体摩挲,说不出的缠|绵。
“东清梧。”龙天尧喘了口气,低声说,“有件事我想过了,我必须要告诉你。在瑞士银行,我开了一个以我们的名义共同的户头,里面是我的个人存款,密码是131421,就当……就当我们离婚后,给你的赡养费。还有,龙园我的书房里,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份我的人寿保险,告诉你不怕你笑话,我十六岁就开始交钱了,受益人的名字现在是你。”
东清梧张嘴要说什么,被他打断了:“你不要忘了去拿,同样放在一起的还有你爸爸给我的公司的所有股权。本来我是打算,在我们离开这座岛以后再给你,但是现在不说就怕以后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