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跟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在许倾城的心上。
怎么会愿意呢?哪个女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爱着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
爱着……
许倾城被自己脑海中蹦出来的这两个字吓坏了,怔怔地看着陆行之,像是在看着洪水猛兽。
陆行之接下来也没有再说话了,但是他没有送许倾城回家,而是在一起带她去了自己的住处。
车停下,许倾城却不肯下车。
她低着头坐在那里,柔软的樱唇紧紧地抿着,她的双手也握得很紧。
陆行之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接着,他试图打开她的手,但是她却握得更紧了。
“怎么了?”他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许倾城终于转过来看他了,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无奈和茫然,“陆行之,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这样会伤害到浅浅的,而且我妈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爸妈……”
陆家父母的态度,根本无需多言,今天已经很清楚明了了。
陆行之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其实早在决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将来会遇到的种种。
如今,一一发生了。
但是外界的阻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最主要的还是许倾城的心。
她还是没定下来,她还是没准备好要跟自己共同进退。
陆行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给生生捏碎了。
许倾城感觉到了痛意,可她除了皱眉,也只能更重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她知道自己这么摇摆不定是不对的,既伤害了浅浅和妈妈的心,也会让陆行之很难受。
可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她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点来平衡这两者。
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
当晚她还是被陆行之留了下来,自然也就免不了被折腾。
许倾城在那一晚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模糊不清的事实——那便是自己在床上的时候,就会特别地清楚一切。
翌日一早,两人起床去上班。
既然昨天已经被看到过了,那么这次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于是就直接一起上楼去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在电梯口碰到了陆夫人和白浅浅。
看两人的脸色,应该是站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了。
许倾城本来就觉得对不起白浅浅,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心虚得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
至于陆夫人,则是一脸不屑的笑容。
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秦雁厉声开了口:“行之,怎么一大早和下属一起来上班?这会影响你形象的!”
周围一片死寂,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当然,他们也都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呢。
见两人都不说话,秦雁便上前了一步,盯着许倾城的眼睛问:“怎么不说话呢?昨晚对着我的时候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今天这儿人多,故意装柔弱么?”
大家都没有真正见识过陆夫人的厉害,但是听说过啊。
当年陆明商是情场浪子,身边围着的女人多得数不清。
可秦雁却一直稳坐陆家女主人之位,横扫一切想要上位的人。
这样一个女人,许倾城这种嫩的,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况且,经过昨晚见面之外,秦雁已经大概知道了许倾城是什么样的人,也思索了一晚上今天来要怎么对付她。
而许倾城是毫无准备的,眼下只有节节败退。
身后的电梯又开了,又出来一拨人。
许倾城在那一刻,有种想要躲进去逃走的冲动。
然而,陆行之早就预料到了她的想法,一把将她拉住了。
然后,他终于开了口:“这是干什么?是来审问的吗?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一个个站在这里干什么?!不上班就给我收拾东西滚!”
虽然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印象都是严厉、寡言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明显地发火。
那些员工一个个被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拔腿就都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工作了。
秦雁和白浅浅也被他的气势吓到,噤若寒蝉。
许倾城却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忽而变得安心起来。
既然退无可退,为什么不选择和她同共进退?
应该选择相信他的,这样自己才能真正地拜托纠缠自己这么多天的苦恼。
陆行之狠狠地盯着秦雁,那眼神没有任何一点亲情在里面,唯独只有仇恨:“你闹够了吗?要是还没闹够,我请保安上来陪你一起闹!”
秦雁一听他要叫保安上来,也冷笑了起来,“行之,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是你妈!”
“伯母——”白浅浅怕他们母子两个真的彻底闹翻,连忙开始劝秦雁:“伯母,你先不要生气,好好和行之哥哥说说,他只是生气我们这么突然来找他。”
“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