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年前曾在英国XX大学读过?”就像是盘问犯人,蓝岩整个人褪去了虚有的毛躁,只剩下犀利。
“她也是那里的学生?”白璃风的眸子倏地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他竟是没想到这一点!
“不是。”蓝岩迅速否定,颜颜竟然没让白宝认他?!她死守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因为爱他吗?爱他为什么不认他?既然颜颜不告诉他,那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似乎干了一件自以为是的蠢事……蓝颜你个大白痴!
“谢谢。”白璃风第一次真诚的对一个人说谢谢,却是让蓝岩有种想哭的感觉,受了这句谢谢,他要怎么面对他家颜颜和白宝的怒火。
“你怎么过来了。”蓝颜蹭了蹭身后拢上来的胸膛,问的担心。
“去睡觉吧。”白璃风将一件外套披在蓝颜的身上,心疼的将她圈在怀里。
“再待会。”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蓝颜不想多想,也不想离开这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胸膛,现在的她似乎不再戒备的像只刺猬,而简简单单的像只温顺的收了爪子的猫咪。
白璃风顺势坐下,将蓝颜揽在怀里,轻嗅着她的发香,怀里软软的身子,让他爱不释手。
“医生说什么了?”
“静养。”白璃风回的轻描淡写,若是不知道实情,蓝颜怕是要信了,可是她知道实情,既然他不想让她担心,那么她便不说,是他变了,还是以前她不曾懂过他?
“小白他很懂事。”
蓝颜忽然间很想告诉这个男人小白所有的成长,搞笑的,可爱的,感人的,所有的一切的成长。
“你看他冷冰冰的小脸你就知道了。两岁以前的小白很爱笑,他会好奇所有他没见过的东西,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的从家里的院子里挖出了一根蚯蚓,然后他就看着它,眨也不眨眼的望着,甚至吃饭的时候也要放在碗旁边看着,我就坐在他对面,看见那蚯蚓在桌子上蠕动,我就觉得胃里在翻腾。然后我就把那东西抓起来扔掉了。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白璃风没有回答,只是以眼神示意她讲下去,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她讲这个的用意,但是他想听,想听这个小家伙成长的点点滴滴,也想知道她和这个小家伙的生活。
“小白他竟然气鼓鼓的瞪着我,然后又泄气的扁扁嘴说‘宝贝只有一个,蚯蚓还可以再挖。’我当时就笑了,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其实那时候的小白就已经在跟着我父亲学习武艺了,那么小的家伙,每天喊着要变得强大,然后保护我。其实我只要一只手就能把他弄倒在地。但是他总是一脸严肃,说我再强大有什么用,他也要强大,他不要拖我的后腿,他还那么小。”
蓝颜的话语慢慢的哽咽了,带着回忆的酸楚和幸福,那是一种无声的骄傲。
“…………后来在他两周岁生日的前一天,他看见了他父亲的照片,在报纸的头条上,那是他第一次接触报纸,那时候他已经看得懂报纸了,也是那一天他哭着跑过来对我说:‘宝贝,小白不要爸爸。’他哭了,那张小脸上满是受伤后倔强。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无声的抱着他,那么小的孩子。”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从那天后他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只要报纸上有他爸爸的新闻和照片,他就会把照片剪下来,然后放到一个黑黑的木匣子里,藏在床底下。”
“他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了他的生日礼物,一把短小的手枪,很精致也很轻便。因为这个礼物我跟我父亲大吵了一架,小白却是严肃的告诉我,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你体会不到我当时内心里的震撼和感动、酸楚。他才那么小……”
“后来三岁多的时候,我父亲把他送到了幼儿园,不多久小白就闯祸了,他打了一个男孩,把那个男孩揍得住院了。他谁都不告诉原因,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激怒了,他很少生气也很少笑,生气了就说明当时的他受伤了。果然,他情绪低迷了很久,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为什么。”